雨夜七点。
秦柏廷开车前往滨江,找到周存声的住处,按响门铃,一声比一声急促。
门开时他掐着腰,表情憋屈,像输了一大笔钱。
昨晚回来后周存声头疼。
吃了止疼药,休息到现在,瞧见他,头更疼了,还没把人往里迎,他自己便闯了进来,“声哥,我跟你说,谢桑那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周存声颓靡的神态一扫而空。
“她怎么了?”
“她疯了!”秦柏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她竟然真的打电话给申姨,替你说情,让你跟我姐结婚,你说她以前多喜欢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难不成真被那个姓梁的小白脸迷住了?”
这一连串。
他一口气说完。
放下水杯。
顷刻对上周存声冷冰冰的双目,愠怒渐渐超越了病容,“谁让你多此一举的?!”
喉头刺疼。
那一声喊得嘶哑。
秦柏廷被吓退几步,躲到吧台后,“我就是去试探试探她,生怕她继续缠着你,你不是讨厌她缠着你吗?”
简直是火上浇油。
周存声脾气不算差,但也绝不好。
这么一下。
竟被气得扶着吧台,弯着腰,连连咳嗽,眉心打着褶皱,那样子看得秦柏廷惶恐,慌得不行,伸手去扶,却被周存声一把推开,他咳得眼睛里起了层雾光。
透过模模糊糊的雾。
看着秦柏廷。
叫他冒了一身冷汗,磕绊着想弥补,“我就是想帮帮你。”
“你少给我添乱行不行?”周存声直起腰就走,秦柏廷躲闪不及,撞到背后的杯架。
那些玻璃制品撞击起来。
劈里啪啦,清脆地响完,秦柏廷追着周存声去衣帽间。
他已经换上了衬衫,急急忙忙,秦柏廷站在一旁,跟着绕来绕去,“我以为你是这个意思才去问她的……”
周存声不搭理他。
秦柏廷又堵过来,火急火燎,憨厚直爽,“哥……那你说要怎么样,我再帮你还不行吗?”
两人从会说话就在一块。
他还没见过周存声这样,跟把他的心挖走了一样,失神得好像随时要碎掉,就算是当年秦漫漫走,他也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