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周存声回国后第一次跟这群人见面,他人在滨江,空闲时间大把。
他们没有刻意的热络。
但也绝不冷淡。
尤其是对谢桑。
从第一个过来敬酒赔罪的人开始,陆续接上好几个,有些她眼熟,有些只有一面之缘。
但这些人,大都是小时候欺负过她的。
谢桑不用喝,只要看着他们低头,用笑容道歉,接着喝下一杯杯烈酒,然后说上一句:“桑桑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常聚。”
她手腕逐渐发冷,指端被周存声握在掌心把玩,他拨动的频率很清浅,到那些人喝完了,道完了歉,才侧耳过来。
“怎么了,不太舒服?”
孟诀担忧地看过来,看到谢桑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颊。
她过来前扑上的那点化妆品现在都冷硬地显现在面上,在室内璀璨灯光的映照下凸显出一点色彩。
“是不太舒服。”
那些人散去了。
对刚才的道歉行为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都是年轻气盛,以取笑整蛊人为乐,现在人都已经长大,也许有些人压根都不记得怎么得罪过谢桑。
只是周存声说了,他们便照做。
谢桑身上愈发冰冷,周存声拿外套来给她披在肩头,仰起脸,口吻散漫地唤了声,“把空调打高点。”
这声音不高不低,透着点跟这场合内所有人一般的玩闹意思。
坐空调边儿的人丢了扑克牌,应了声,连忙给温度打高三度。
众人仍做自己的事,却又暗暗将周存声的态度记在心头,几位坐男人边上陪笑的女人不约而同递来眼神。
有些微惶恐瑟缩。
那感觉像是身处宫斗剧,而谢桑坐在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位置,那一众都是匍匐在她脚底下叫娘娘的小妃子,各个抖着肩膀,想多看一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