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一贯薄情寡义的调子,淡漠而又随性地一开口,就给人判了死刑。
尔恩?
他提过,秦漫漫的那个孩子。
不打算跟谢桑要孩子,以此来保住尔恩将来在家里唯一的地位,这个算盘打得的确精明。
谢桑以为自己还会难过。
可没有。
那感觉像是上手术台前,再胆战心惊,惊慌失措,一阵麻醉注射下去,就算有万千把手术刀齐齐扎进发肤之中,拆走器官,也感觉不到痛。
根本是麻木了。
身子被撞了下,将她撞醒,江谣走在她身后,并没听到周存声与贺敛的交谈,神色依旧是精致而又完美的。
“快过去吧。”
谢桑迟迟反应:“哦……好。”
她僵硬地跟上去,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跟在家长身后去见老师,在离开这里之前,她可不就是做错了事?
可周存声却没怪她呛贺敛那番大言不惭的论调,竟还能端出如常的笑容,“时间还够吗?我送你过去?”
谢桑不疼,但窒息。
她想。
江君说错了,周存声不止比那些演员样貌优越,就连声台形表,也要高出那群电影学院的学子许多。
不然他怎么能演得这样滴水不漏?
要不是听到他那句“从没想过跟她要孩子”,谢桑真要被他的嘘寒问暖、衷心忏悔、雨夜登山、以及那滴让她震惊的眼泪给欺骗了。
起码那时候,她有幻想过,他对她,是有那么一丁点感情的。
养条狗都能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可她低估了周存声的冷血,他这副无可挑剔的皮囊下,藏着的是比寒冰还冷的心。
“怎么不说话?”周存声要去触碰谢桑的手。
她躲开,从嘴角提起笑容,“时间不够了,我要过去了。”
周存声站起来,“我送你。”
贺敛叫他,“等等,先让谢桑去车里等几分钟,我还有别的事跟你说。”
“下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