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再度席卷,这次谢桑连哄也不哄了,她的手从周存声苍白的面颊上滑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现在不喜欢。”
周存声顿住动作,唇上有一抹亲吻过后的亮色,“是不喜欢我了吧?”
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谢桑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他,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隔着薄薄的衣物,胸膛,除了平稳的微弱跳动外,再没有其他。
“这儿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觉得呢?”
跟他谈这些,是谢桑最不愿意的事情,趁着他的失神,谢桑推开他,将衣领扯回原位,“你喝醉了,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刚才的失态是被冷落多天后的爆发,周存声坐在一旁,他不作声时身上有种近乎于宽容的气量,没有逼迫,没有继续。
他下车,绕到驾驶位上要开车。
谢桑却对他没有任何信任,“你喝醉了,还开车?”
“我没醉。”周存声声线温沉入耳,“听你说完那些,我就醒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爱听,可以不问。”
自找的,又何必怪她?
车辆启动,谢桑靠在椅背上,系上安全带,周存声坚持要开车,她无话可说,好在他也只是喝了几杯,在等谢桑的半个小时里,醉意早就被冷风吹走。
行驶的方向不是回家,而是在朝着市中心的繁华区走去。
谢桑语气温和,“你开车去哪儿,很晚了,我要休息。”
“去吃个饭。”周存声没有询问。
而是直接下达命令。
“我不想去,你去喝酒难道没有吃饭吗?”她心力交瘁,“我现在很累,没心情陪笑陪你吃饭,你能明白吗?”
他明白,怎么不明白?
她的表情,暗暗咬牙切齿着的不耐烦,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周存声却没有停车,前方是黑夜中的无尽道路,小时候有许多这样的时刻,他像是多余的,被抛弃的,讨人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