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有明确的救援路线,根据雪灾降雪量和坍塌方位,他们能预测出伤者大概都滚落到哪个位置,加之救出的伤者口述,让救援目标更清晰。
整队人进山后兵分三路。
往山上攀爬的每一步对周存声来说都是消耗生命,雪没快要没过了大腿,他咬牙坚持,飞雪往脸上吹来,生冷疼痛,体力的耗尽是最致命的。
周存声听救援队队长的劝告,努力平稳呼吸,保留力气。
经过前一天的救援,这山上大部分的伤者都被抬了下去,剩下的那部分,不是被厚雪掩埋,危在旦夕,就是在移动,没有固定位置,很难被发现。
快爬到半山腰,他们总算发现一队人。
确切地说是三男两女。
其中有个女孩已经咽气,上山的专业医护人员上去替他们检查,登记他们的姓名,他们每个人都奄奄一息,没有生气,脸颊被冻肿,看不清原本面貌。
周存声坐在一旁喘气,仰头望着快要见光的天,雪花飘进眼睛里,迅速被温度溶解成水,坠出眼眶,像一滴眼泪。
队长走过来递给他压缩饼干,冻得发硬,根本掰不开,“你是来找朋友的吧?”
“嗯。”周存声接过一小块饼干用力咀嚼,他是吃不下的,可必须吃下,补充体力。
队长站在身边,他身材魁梧,掩着一片光,跟周存声这种病态的样子是两种极端。
“不是普通朋友吧?”他又问起,“没有几个华人来报名志愿者,敢上来的,肯定有很重要的人在山上,看你病怏怏的,走不了几步就要受不了了。”
山上气温很低,支撑周存声的,只是信念。
他不作声,那队长却喋喋不休,“等会那队人要送那几个剧组的下山,你也跟着下山休息一会儿吧。”
周存声眼神聚焦:“剧组的?”
“怎么,你找的人也是那个剧组的,该不会是那个女主演吧?”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