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眷恋地残留在谢桑身上,她面孔平静,眼神冰冷死寂。
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外,守株待兔。
她不是走了吗?
为什么会回来?
她是什么时候察觉的,又是什么时候变聪明的?
相比起来。
周存声竟然成了天下第一大蠢蛋。
这狭小的楼梯顿时成了囹圄之地,周存声被困其中,退不得进不得,看到谢桑的第一反应,他低下头,压着帽檐,好在上来时习惯性地戴上了帽子,不然此刻,他一定暴露无疑。
可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相伴了十几年的怨侣,他的气味,举手投足,习惯,谢桑都铭记于心。
那些细枝末节告诉了谢桑,周存声还活着,可他真正站在面前时,她还是如梦似幻,喉咙像被狠狠掐了一把,窒息地说不出话来,“……周存声。”
“你认错人了。”周存声用最粗糙的谎言回答她。
下一秒,他侧着身出去,脚步很乱,想要离开这里。
谢桑被撞得侧在一旁,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拉他,隔着袖口,捏住他的手腕,她有一瞬的心惊,因为掌心里的感觉太枯瘦。
以前的周存声因为锻炼的缘故,胳膊硬邦邦的,绝不是弱不禁风的男人,可现在……
还有衣服上的中药味。
也是。
从那样严重的暴雪中逃出来,身体怎么可能好?
没有时间给谢桑细想,周存声已经扬手想要挥开她,可她却紧紧抱着他胳膊不放,很快整个身子就要贴上来,嘴里还说着:“你为什么躲着不见人,你就是周存声!”
他多怀念她身体的温度和触感。
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咬咬牙,周存声狠心推开谢桑,那一下用力之猛,谢桑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她顾不上膝盖的疼痛,拔脚追上去,他们跑到客厅。
她在心里狠狠骂他,生了病,脚力却不差。
为什么见到她要跑?
他以前不是天天缠着要见她的一面吗?
他凭什么说变就变?
“周存声!”谢桑音调很重,声嗓夹杂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