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
又或者说,周存声怎么知道?
这倒是不难回答,“因为你之前就想要他的命,难道不是吗?”
为了成恪,给周存声脖子上那一刀,离婚之后,知道他性命垂危,却连一眼都不去看,这些,也都是谢桑的手笔。
孟诀是他们彼此从小的挚友。
除了他们自己和对方,最了解这俩人的就是他。
“桑桑,就算你现在想跟他重归于好了,是为了什么呢?因为他不顾生死救了你一命?”
“你为什么要揪着这点不放?”谢桑扶着水瓶瓶身,勉强找到支撑,“他活着,难道我不该知道吗?”
“知道之后呢?”
孟诀拿出了在生意桌上谈判的架势。
在这方面的气场,谢桑是输给他的,“你是要给他送面舍己为人的锦旗以表感谢,还是对现在他支离破碎的样子满怀愧疚地哭一哭,这对他都没什么意义,他不想要你的感谢,你不明白吗?”
“你这是强盗逻辑。”
“他不需要你因为感激跟他在一起。”
那瓶水孟诀压根没喝,可他的口齿清晰,喉咙也不干涩。
一开始瞒着谢桑,他自认就是没什么错的,“你们现在这样其实就挺好的,他过他的,你过你的,你可以怪我瞒着你,但是别怪善善。”
“我没有怪任何人。”
谢桑缓了好几口气,压下泪意,“我只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你现在知道了。”孟诀站起来,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是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别告诉周家的人,他们不会放过羞辱周存声的机会。”
“为什么是羞辱?”
乐崽忽然跳到沙发上,用前爪扑着孟诀的裤子,他却浑然不知似的,那样哀愁的眼神让谢桑惶恐,“总之就是别说……”
谢桑下意识地没根据这条线问下去。
她冷静下来,将凌乱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去,“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你们还是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