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形环绕灯的光绕在周存声瘦削的脸颊上。
他的骨骼都变得清晰。
贺敛上手捏了把他的胳膊,这才确定这是真人,不是个灵魂,“你真没死?”
“没。”
之后或许还有很多这种时刻。
要挨个跟人解释,他为什么没有死?
贺敛的惊喜退却,变成愤恨的怨念,“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偷偷跟着谢桑,到现在还以为你死了。”
提到谢桑,他又恨得牙痒痒。
“还有,你为什么跟那个晦气的女人在一起?”
停车场里,他们亲吻,拥抱,依恋着对方,这些可都是在贺敛脑中化成一帧一帧的画面印刻着的,“当时他们都说你死在雪山里了,连孟诀也这么说,合着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去找女人不找兄弟?”
贺敛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沉稳的,但也总爱意气用事,很冲动。
这样的性子,瞒不住事。
何况周存声当时被截肢,躺在异国他乡陌生的医院里,周围都是从雪山里就出来的病人,他连怎么联系亲属都不知道。
又或者说,截肢的打击太大。
醒来时。
他并不打算联系任何人,沮丧地想躺着自生自灭。
是孟诀找过来,强硬地将他带回国养病,这期间不让他见任何人,参与任何事。
他的目标也只有一个,就是养好病,变成一个建康的人。
这些说起来太漫长复杂。
周存声没有都告诉贺敛,综合起来,无非只有几个字,“都是无奈之举。”
“你少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