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
孟诀试探着问,周存声胃里一阵痉挛抽疼,压着喉咙“嗯”了声。
这个时间,谁会上门来,总之一定是个不速之客。
孟诀想到了谢桑,“你别去开,就当不在家。”
周存声口头答应,“知道。”
“……桑桑白天给我打电话,应该是为了周家的事,可能已经过来了,你避着不见,等事儿过去了再说。”
“知道……”
真知道假知道,还要看行动。
孟诀话尽于此,“等不住了就会自己走,你早点休息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周存声又嗯。
电话那端的啰嗦消失,他将手机放到一旁,趴在沙发上小口喘气,不止是身体疼,心也疼,孟诀要他不去开门,不做回应。
可单是想到谢桑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站着,他便心碎成片片的,哪里能做得到不理会?
第一阵敲门声结束没几分钟又响起第二次的。
这次更加急促,伴随着一些无力感,一次比一次轻,好似在往绝望尽头走着。
周存声被敲得浑身骨头缝都疼。
他最长坚持不过三分钟,便拖着疼痛的身体连滚带爬去开门,手指触上门把手,指尖险些僵硬。
门刚打开,室外急骤的冷风拂面而来,夺走一部分呼吸技能,周存声窒息着,雪花是冷的,谢桑的眼泪却是滚烫的。
眼泪仿佛被低温冻结,没有流速,悲伤而幽怨的停留在脸颊上,她一眨眼,连睫毛上仿佛都结了霜。
那样失望地凝着周存声,让他也伤心不已,伸手去捞谢桑的手腕,她却往后躲开,脚踩在雪里,险些摔下去,“是你吧?”
这时候周存声才看到她没穿鞋子,脚上还是一双棉质拖鞋,可见来得有多着急。
“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