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存声身上下的工夫还都是表面的，还没到强制性的那一步。
赵宝珠就自认还有希望。
周存声出院那天她也有来，却是道别。
没几天她便要去京华周家，道别也是情深意切的，却还是被周存声不待见，说不了两句就被赶走。
车开了没多久，周存声又胃疼起来。
谢桑替他揉着，笑着捉弄他，“你就是经常生气，才会这个样子。”
“是有让我生气的人来气我。”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赵宝珠为什么对他回不回周家的事这么上心。
谢桑揉着揉着，躺进周存声怀里，“我问过庭书哥了，他说他回去过了，可能就差你了，他们才会这样。”
“我回去，难保不会跟那个老家伙打起来。”
跟年前不同。
那时周存声还板正地叫周康，之前叫父亲，如今突破了本性，取了绰号。
谢桑像看到了另一个他，“不过说起来，你真的跟周叔叔动过手，不怕被人说不孝吗？”
那次是因为谢桑被周康带着秦漫漫来组团欺负才爆发。
周存声对周家没有感情，对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只有恨，“小时候他总是对我动手，也没有人说过他不配做父亲。”
不仅如此。
他还亲眼看到过申嘉歆被打的场景。
每每经历，都会一个星期睡不着。
申嘉歆被打完总是要去照镜子，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久久回不过神，看到周存声，便会怒骂：“都怪你这个小畜生，不是你我能过这种日子吗？”
很小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既然她那么说了。
周存声便低头道歉认错。
再长大一些，他明白那不是自己的错，是申嘉歆咎由自取，看到她被打，他也只是冷眼旁观。
在那种环境下，周存声只会越来越冷血，他跟家里健康成长，有双亲疼爱的周庭书是截然不同的。
到今日与周家的决裂，也并不显得突然。
他一旦想起儿时。
面上便会浮现一点恨意与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