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脸上那块新鲜的伤,单是脊背上,前前后后就有四五块。
有些是小时候留下的。
有些则是成年后。
跟他的人生一样,充满伤痕。
照顾他,要像照顾经常出去打架的小孩儿一样。
等他洗完了出来,谢桑早在外面等着,用干燥毛巾将他的脑袋裹住,摩擦着潮湿的头发,“分明是去劝架的,怎么自己还挨了打,你这个本事,别人可没有。”
“就一下,没关系的。”
说得可真轻松。
擦完了头发,谢桑又去拿吹风机,在后妥帖地照顾着周存声,在呼呼作响的风里教育他,“这种事,本来就是谁掺和谁倒霉。”
“贺敛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倒不倒霉的都能往后放放了。”
谢桑弯腰凑近,观察他的伤,“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受伤了,看着怪心疼的。”
这不是周存声能控制的。
可既然谢桑这么说了,周存声只有答应。
“贺敛那儿怎么样了?”
“好像没事。”
家里一片平静,连接触他们最久的保姆都没看出什么问题,那就是真的没事。
谢桑眼底浮现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想起江谣说的婚后各玩各玩,也许是真的达成了某种协议,才会做到这么风平浪静,毕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将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就连周康那种心狠手辣的人,都因此跟申嘉歆妥协。
何况是贺敛。
周存声看到谢桑的笑,“你不惊讶?”
“有什么可惊讶的?”
说得难听点。
贺敛又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谢桑没说,却也没收敛,“贺敛应该想明白了,他其实也没什么资格去说江谣姐,他自己不是也喜欢沾花惹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