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调解是必然的。
刚解开车锁,最先冲出去的却是谢桑,她带着周存声赋予的眼泪和伤痛,无所顾忌地冲进车海里,单薄的身影被飞速划过的车辆吞噬,遮挡。
视线一点点模糊,直至消失。
风吹得行人凌乱,一切也都跟着乱了,周存声没想如此,懊恼不已,耳畔还有人在不断吵闹。
围观群众开始堵塞道路,交警跟着疏通,被撞的车主问了好几声,“要不要私了?”
周存声却像被抽走了魂,怎么也听不到,回答不出来。
摒弃那些乱的。
他要复盘,都说了哪些伤害谢桑的话,哪些是可挽回的,哪些不能。
处理完事故出来,夜色浓重,周存声成了一副颓废相,车被报修拖走,贺敛顺道来接他。
路上问了许多。
也是第一次为谢桑说话。
“你得体谅她不是,事业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你又来这套,还不说清楚原因。”
自己的婚姻不顺,便看不得周存声不好,贺敛发自肺腑,“也就谢桑还愿意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要搁在江谣身上,翻我个白眼就走,哪儿还跟你商量?”
“还没好?”
“以前是私底下看不上,现在是明面上看不上。”他长叹一口气,“哪像你家宝贝儿桑桑,给你做饭熬药,调理身体,现在想想,人哪儿对你不好了,心挖给你叫对你好?”
周存声哑巴了。
贺敛成了说单口相声的,“你现在特像得不到爱就撒泼耍无赖的怨妇,女人才这样,你拿出点气概行不行?”
这点他说得是没错的。
得不到爱。
沉寂很久,周存声嗓音变得枯竭,“那还不是因为……她没以前那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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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谢桑不在。
没回。
猫孤零零地睡在地板上。
吵过一架,她猫和人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