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存声送到地方。
孟诀不能跟着上去,他扶着周存声下车,对他病怏怏的身体极度不自信,“你自己能行吗?”
周存声给他宽慰的眼神。
“这算得了什么?”
刚从雪山出来时。
他还能拔了针管自己跑到小旅馆躲着,又偷偷去跟踪谢桑,当下这点病,比当初不知好了多少,没有金贵到走两步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那个被金尊玉贵捧着长大的少爷,一直就不是他。
他是在泥泞中,被摔打着成长的。
痛感知的多了。
就成了麻木。
刚看到从雪山里被救出来的周存声,孟诀都没有悲伤到这样的地步。
两个男人站在潮湿的寒风里,仿佛有诉不尽的哀愁。
孟诀咬紧牙关,才没有说那些煽情的字眼,回身从车里拿出手套想给周存声戴上,看到他手背上被针扎出来发青的痕迹,便停住了多此一举的动作,“早去早回,桑桑去医院看不到你,又要使性子了。”
“明白。”
为防止病情加重。
周存声衣着加厚许多,身形却弱不禁风。
走上台阶那几步,像是五十岁的老人,说是颤颤巍巍也不为过。
凛冽的寒风里,他单薄得像是会被吹走的纸,脚下每一步都是有着深刻意义的,真正走进那道门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要面对什么。
到周存声背影消失。
压在孟诀心间的气被顺走。
他缓了缓,坐进车里,安心等待。
在这其中,打了个电话出去。
手机那端的人恭恭敬敬,汇报着申嘉歆的状况。
有赵芙的求情,周康没把她怎么样,比上一次的待遇还要好上不少,妥帖安置着,每天有人送吃送喝,并没有亏待她。
听到这些。
孟诀松了口气,申嘉歆可不能有事。
她要好好活着,还有很多事要她证实,她还有用。
思及此,他又将电话打给赵芙。
赵芙整日就等着周存声的消息,就算是孟诀的也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