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周存声住院的时间。
他却消失。
人在哪儿,孟诀是知道的,他替他处理医院留下的烂摊子,给他拿药送回去。
天刚亮门被敲响。
周存声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青色,他的面貌多了些哀愁之感,就快认回母亲了,本该是高兴的事情,他却一点愉悦之情都没有。
对孟诀道了声谢谢便要关门。
孟诀挡住门,担心他,“……桑桑没跟你说什么吧?”
“她能说什么?”
“就怕她动摇。”
昨晚拒绝了申嘉歆,不代表会一直拒绝。
这才是孟诀要赌的地方,周存声的态度也很清明,“不要这样说桑桑,你不能这样揣测她。”
“我也不想揣测她。”
孟诀没说那么多,“得了,你回去吧,记得常去医院,病拖不得。”
这么多人里,要说真正为他着想的,孟诀算得上一个。
周存声饱含感激。
孟诀看不得他那样的眼神,就像要跟所有人诀别似的。
门被关上。
他回去开车,没走出两步,周存声那个眼神就黏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眼神就好像再说,什么谈家,什么亲生母亲,都没有谢桑要紧。
可分明谢桑在这些东西面前,一文不值。
哪怕是孟诀,也有这样的想法。
周存声却没有,在他那里,这两者应该是相反的。
孟诀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见过他所受的不公和苦难,说句真心话,如果周存声放弃谢桑,回到谈家,他居多骂他两句负心汉,贪慕虚荣。
不会真正瞧不起他,看不上他。
谁让自己也是男人,孟诀比谁都清楚,但凡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做出弃女人,选前途的决定。
周存声不会,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