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关心是人之常情。
谢桑不过随口去问,可听在周庭书的耳朵里,却有别的意思。
他的笑总要清秀腼腆一些,渗透着真情,“挺好的,跟之前没有什么分别。”
这是假话。
谢桑有听到,也有看到。
从云端跌进泥潭的分别,在周庭书看来,似乎根本不算回事。
“……那就好。”
只要他看得开,那就好。
周庭书面带微笑,像是有话要说,却还是欲言又止,说得格外收敛,“存声他……回去了吗?”
“算是回去了。”
只不过没有住回去。
谢桑不在时,他学着留在谈家吃过几次晚饭,却从没有过夜,他分得清哪里是家。
周庭书不像是打探,更像是闲聊。
“你怎么没跟着去?”
他问得直白,无意中伤什么。
谢桑却哑然,她为什么不跟着去?
因为没有资格,因为走不进那扇门,周存声去了这么多次,谈家人似乎没有一个提起过要她也跟着回去。
注意到谢桑为难的神色,周庭书表露真挚关切,“是不是我妈妈……”
想到了什么。
他急忙改口,“谈阿姨,为难你了?”
“没有,怎么可能?”
那次见面后,谢桑没再见过任何一个谈家人,他们也自动将她忽视,“谈姨很好,没有为难我。”
“想来也是,她从前还夸你跟存声般配呢。”
那是在周存声是别人孩子的时候。
他跟谁结婚都是般配,只要他们相爱,那都是天作之合。
可周存声成了她的孩子,便要细细考量,是否真的般配。
她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倒是周庭书,才令人忧愁,刚才那两人的话谢桑还挥之不去,探究地看向周庭书,“……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告诉我。”
这不是在帮申嘉歆“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