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有些远,赶到家时阿姨已经走了,时间也有些晚。
谢桑裹得很厚,缩在床角,看着却有令人心疼的孤单,周存声没开灯,轻手轻脚躺在她身侧,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的后颈曲线,连着肩。
他没吭声,没发出动静。
有些突兀地吻上她的后颈,微凉的触感将谢桑惊醒,她猛地坐起来,在黑暗里看到周存声的脸,缓了口气,“你要吓死我啊?!”
“我是亲你,怎么成吓你了?”
谢桑又倒下去,在困倦中跟他对话,“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你以为是什么?”
她没好气的,“是鬼!”
周存声埋在她颈窝里低低笑着,又亲她的耳朵,“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机场接你。”
“大忙人,用不起。”
透着玩笑,又透着心酸无奈。
孟诀走了,周存声一边要工作,一边要在谈家当乖孩子,谢桑这里就成了最无足轻重的一桩事情,拿这种小事麻烦他,那就是不懂事的。
谢桑不想做不懂事的女人。
无理取闹、娇纵任性那一套,她十几岁就在周存声身上用过了。
人长大了,就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他们感情即将破裂之前,谢桑也有过当疯女人的阶段,她专挑他应酬的时候打电话,要他回家,会因为其他女人的一条问候吃飞醋,跟他大吵一架,那时候的她简直不像她。
谢桑想起来,便觉得那个女人真讨厌,她也不会再做回那个样子。
周存声却不想她想这么多。
他是虔诚的,真挚的,“你什么时候要用我,我都会到的。”
他对别人来说也许是忙人。
但谢桑例外。
“周存声?”
谢桑用模糊的嗓子叫他,她一下子像是比他成熟了很多,教导着他,“我如果真的那么消遣你,你妈妈会不高兴的,你知道吗?”
“为什么要管别人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