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母亲的担忧都写在了谈老师脸上。
周庭书还记得他六岁时发高烧,被谈家抱回去,就是谈老师在他身边,换了一整夜的毛巾,找来家庭医生给他打针,烧却一直不退,她急得哭出来,又抱着他,哄了一晚上。
天亮时亲自去给他熬粥煮药。
周庭书娇气的喝不下苦药,谈老师便拿来软糖切成几块,他喝一口喂一小块糖润润。
那时,她简直将他当成了最金贵的孩子。
现在在她眼里,最金贵的是周存声。
这样的落差,逐渐形成了,并且挥之不去。
周庭书勉强笑着,“您可以带他去看病,克斯医生在这方面不是专家吗?”
“我连他具体什么病都不清楚。”
每每想起这点。
谈老师便愧疚,深觉自己不配当一个母亲,周庭书却进退有度地宽慰着她,“这不怪您,因为桑桑一直陪在存声身边,其他人靠近不了,您够用心的了。”
说得好听,可安于现状,也不是办法。
“我是必须要带他去看病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为了周存声,谈老师不惜求人,“或者你帮我跟他说说……之前我都同意他跟谢桑的事情了,可谢桑却连工作都不能放弃,我实在没办法接受她。”
“您同意他们了?”
这倒是难以置信的。
“同意了有什么办法,还是谈不拢。”
谈老师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谢桑这样的姑娘,“我已经在尽量让大家都好了。”
“您有心了。”
周庭书能这么说,她却不能真的这么认同,“所以要拜托你,帮我跟存声说说,他现在连谈家的门都不进了。”
就算到了京华,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电话接的都少。
周庭书欣然接受,“您放心,我会让他回去。”
“……真的?”
这是除了谢桑外,不该有人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