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雪小了许多。
赵宝珠穿着黑裙子,脊背上绑着绑带,她晃着鞋尖,一边抽烟,一边等人。
看到出租车的光从墙壁上晃下来。
她掐了烟,立马朝楼下挥手,谢桑抬头看到她,美丽的事物能让人心情大好,她疲倦地笑了笑,从正门进去。
赵宝珠忙跑下去迎接,路过孟诀,他还在跟律师商量着什么,看到她那么着急忙慌的,“你干什么?”
“桑桑回来了。”
谢桑的任务是说服周庭书。
她坐在楼下的客厅,这里是赵宝珠在京华的住所,满屋子都是花香,摆满了新鲜的花朵,房内被打扮得艳丽芬芳。
装潢与家具摆件都像是古董,从内到外都像是古城堡一般,有着古怪的漂亮。
跟她的人一样,走下来也是摇曳生资的,赵宝珠贴到谢桑身旁,拦着她的肩膀,“身上怎么这么冷,周庭书那儿是什么意思?”
谢桑有些累。
可在赵宝珠孟诀面前,她没什么资格说累。
孟诀带着律师下来,将律师送到门外才回来,走到谢桑身边,跟赵宝珠一起追问着:“周庭书怎么说,就差他了,他要是不做这个人证,高层那里没有筹码,我听说周叔叔给声哥留了很多股份,到时把股份分给他们,也能摆平了。”
谢桑有些提不起精神,脸在抱枕里埋了会儿,恢复了精神,这才抬起头。
“他模棱两可的,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只说要考虑,毕竟死的人是他父亲。”
在此之前,孟诀没想过周庭书成了最难搞的那个。
这件事可大可小。
如果周庭书更在意周存声的死活,便帮周存声,如果他更在意死掉的周康,那必然要站出来作证。
孟诀焦躁难耐,捏了捏眉心。
“我怎么会忘了,他跟声哥也有过节。”
这话赵宝珠听不懂,“他们有什么过节,不是兄弟吗?”
“身世,就是过节。”
原本在谈家,周庭书能过得富足,被人疼爱,可恰好在要结婚的节骨眼被揭穿身世,婚事取消,就连从小疼他到大的外祖母去世,他都没有资格去参加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