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环境还不如审讯室。
一张单薄的小床,没有暖气,给周存声的那么点特殊对待,还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
尽管如此,仍旧难熬。
谈老师赶到时周存声正靠在墙壁一角,清瘦易碎的像张纸,微微敛着眉在休息,睡得却很浅,被人叫了一声便醒来,就连睁眼的弧度都缓了许多,有气无力的,像是随时都会死掉。
谈老师进去看他。
手搭在他冰凉的手背上,上面有一些扎针后留下的青紫颜色还没退却。
周存声进来愈发感到力不从心,他从前有伤,愈合时间在一周左右,现在这点痕迹竟然都褪却不了,动了动唇,很困难地问:“您怎么来了?”
也是。
这个情况下。
能进来看他的,除了律师,也就是谈老师了。
她连约见的时间都不用,可见是为了儿子第一次开了天窗。
“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谈老师上手探周存声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这里这么冷,你怎么能住的下去?”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母亲。
如果她对谢桑没有偏见,周存声很乐意跟她好好相处。
这次出不去的话,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面。
周存声拿出了最好的态度,嘴角给出了一点弧度,“别人都能住,我也一样能住的,您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
谈老师说着说着要哭出来,“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告诉我,要不是谢桑……”
谢桑这个名字是周存声的开关。
他瞳孔明亮了些,有无数的渴盼,“谢桑?她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