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江谣留在京华看望父母的几个月,贺敛便住在平湖湾。
不算奢靡的住所,却要比在松江温馨得多。
更有一家三口的氛围。
时常有江家人上门来看望小棉花。
往日里有人来访,再平常不过。
保姆热切地将周存声引进去,轻喊了声,“先生,你看谁来了?”
贺敛正扶着小棉花在柔软的地毯上熟悉走路,闻声看去,手一松,小棉花莲藕似的两截小胖腿便一软,晃悠悠地跪趴到了地毯上,倒也不哭,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周存声回来第二天,见的人是贺敛。
这点贺敛没料到,察觉到有正事,叫来保姆抱走了小棉花,收拾了满地的玩具。
周存声坐下,被他像看猴般观察了一番,“气色好多了,不会动不动吐血了吧?”
“……我什么时候吐血了?”
“从监狱里送出来的时候。”
那时周存声处于重度昏迷,许多事情都不清楚,他的确有这个毛病,也一直隐瞒着,却没想到会弄得贺敛都知道了,“你看到了?”
贺敛一副惊愕表情,“当然了,很多人都去了,你都把谈姨吓哭了。”
一口一口的咳血,像是要没命了一般。
怎么会不哭。
“那桑桑呢?”
当时贺敛到的稍晚,看到了孟诀着急,谈老师痛哭,唯独没看到谢桑。
回忆一番,他笃定地摇头,“谢桑没在。”
周存声倒庆幸,“她没在就好。”
“怎么,你还怕给她吓到?”
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病到难以忍受的时候,周存声很少让谢桑看到他狼狈的一面,他没作声,问起真正感到疑惑的地方,“……我去治病之后,桑桑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贺敛觉得他这话更奇怪,漫不经心的,“我跟她见过的面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哪儿知道她奇不奇怪?反正她在我眼里就没不奇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