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医院外的停车场空旷下来,零星还停着几台车。
周存声是自己开车出来。
车是谈家的,车牌醒目,他却谎称没有开车来,不送人,谈老师被他气得一哽却没有怪责,毕竟她拿他,还没什么办法。
走到停车场,身后的女人还在跟着,周存声连藏都懒得藏,当着她的面开了锁要上车,她上来两步,目光如炬,打在周存声脸上,他跟小时候一样,阴郁又寡淡。
话少,不常拿正眼看人。
脸颊很白,像一块质地上好的玉,可惜这块玉有了瑕疵,也早就属于别人了,光泽再闪耀,在她这里,也是二手货。
周存声对这个女人实在陌生,更不会邀请上车同行。
摔上车门,赵宜媛被震得退后两步,平静地看着他独自开车离去。
周存声一鼓作气开回家。
车刚停下,保姆便赶上来询问,“怎么样,见着人了吗?”
她问得太明显。
周存声快步走着,冷了脸,不想回答。
保姆只好给谈老师圆场,“赵家人听说小姐出了车祸,火急火燎地就派人去探病,赵小姐是不是也去了?”
“不清楚。”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
像是在催着他跟谢桑分开,跟谢桑离婚,再投入另一段婚姻当中。
周存声还反应不来,便被赶鸭子上架。
他不想说,保姆也不敢多问。
过了这一关,还有里面的一关在等着他。
外祖父没有那样纵容他,叫他过去,言简意赅地说清楚事情要害,“你那天答应我不再见那个女人,是假的?”
“真的。”
周存声想也没想便回答。
可总有情感支配身体的时候,偷偷去看谢桑,是他的不对。
“既然是真的,你准备一下,跟她离婚,跟宜媛结婚。”
周存声颤了颤眼睫,“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很久以前就定下的婚事。”
谈老师不好跟他提。
这个坏人就成了他外祖父,“还是你舍不得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