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家给周存声准备了新房。
地处昂贵的市中心,方便赵宜媛工作,复式小两层的面积,房内布置成温馨的样子,射灯暖光烫在地板上一小片。
有人从那边走过,停到周存声面前。
赵宜媛拆下了发饰,换下了礼服,走到自己的新婚丈夫面前,踌躇片刻,鼓起勇气伸手到他的身前。
想要替他解开纽扣。
周存声始终一动不动的敛着眸,要动,也是喉咙动动,“我生着病,去客房住。”
听上去善解人意,为了不将自己的病传染给赵宜媛而已。
可他们都知道,他就是在逃避。
“……生病了?”赵宜媛嗓音很轻柔,像是在努力做一个体贴的妻子,“我给你冲个冲剂?”
“不用。”
周存声躲开她的手起身,落寞的走到客房,关上了门。
赵宜媛看着关上的门,一阵叹息。
这是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周存声对她没感情,她也同样,可他的冷落疏离太任性,也太孩子气。
做做样子,他都不愿。
婚礼上繁忙,周存声没时间吃药,到压着心梗痛隐隐约约入睡时,才被活生生疼醒。
走出房间,好在赵宜媛不在。
他去找来药生咽下去,浑浑噩噩,眼前昏花,环顾一周,这个新家冰冷陌生,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将他至此困住。
他不要在这里。
拿上车钥匙,深夜走出了这里,开车在无人的街道跑了好几圈,到浑身被冷汗浸透,才走到之前和谢桑居住的地址。
找遍了都没找到钥匙,崩溃地坐在门外,周存声苦笑着记起,这里早在他结婚前就被卖掉了。
连同这里的回忆,也统统成为了过去跟着消亡。
这扇门,他再也进不去,那个人,他再也找不回来。
有一根弦,终于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