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不止房子老,就连房内的陈设摆件也有了年代,赵宜媛的房间不算大,沙发窄小,平时只能容纳两个人坐下。
周存声躺不了。
到了夜里,只能半靠在抱枕上休息,本就不舒服极了,前半夜刚关灯没多久,皮肤便滚烫的烧起来,灼热感一路蔓延到心脏,在昏睡中,他弄不清是哪里不舒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揉着心脏。
没多久,热汗便从额头冒了出来,昏昏沉沉间,他喉咙干涩,唇上更烫,像是脱水一般。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周存声那里传过来。
吵醒了赵宜媛。
她睡眠本就浅,拿下眼罩,有些不耐烦的,“沙发睡得不舒服吗?我跟你换?”
没有回音。
枕头却好像掉到了地上,包含着周存声的几声闷咳。
赵宜媛强撑着困意看过去,黑暗里,他的影子挤压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她察觉不对,坐起身来,“你怎么了?”
周存声紧紧攥着手掌,指尖刺进肉里,疼痛让他的意识稍有好转,赵宜媛却突然走过来,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是想要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一句“你还好吗”都没说出口。
手腕便忽然被攥住。
周存声的脸色很难看,苍白中夹杂着些烧起来的红,瞳孔边缘像染了火,那模样像走火入魔,他死死地攥着她的手,又一把推开,后槽牙紧紧咬着,下颌绷得很紧。
紧得挤出几个字,“你家的保姆,给我吃了什么?”
赵宜媛的困意瞬间散了,猛然回想到保姆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再看周存声的状况,明白了什么,她从地上坐起来过去,拍着周存声的脸,“……我不知道,你、你还好吗?”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还好的样子。
周存声不能被触碰,他用力推开赵宜媛的手,愤恨地望着她,却又不得不求助她,“打电话给我妈妈,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