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禾是周庭书的,周氏也是周庭书的。
这些原本属于周存声的东西,他抢走了两件,如今则是将主意打到了谢桑身上,这一次,周存声不会再让。
他站起来,跟周庭书之间剑拔弩张,将要开战一般,谢桑及时打断他们,“……周存声受了伤,给他上了药,我就送他走。”
她在讲和,实在不想一晚上同时发生两次争吵。
周庭书降了降自己的不悦,眉间的褶皱也被抚平,“桑桑,这个面子我是给你的。”
他跟周存声之间势不两立。
已经到了可以摆上台面的程度,周存声也不甘示弱,稍稍冷笑了声,想到连漪所录下的那截一分钟录音,那大概就是扳倒周庭书的关键,他有十成的把握,弄清楚事情原委。
他胜券在握的神色,让周庭书怀疑,却没有多问,转身走了出去,快步回到房间,随手砸碎了手旁的物件,无可宣泄的气堵在胸腔,一股一股,冲撞着心脏。
在扼制着,难以呼吸时。
周庭书将额前散落的头发拨开,他坐下,拿出手机,拨通了谈老师的电话,连铺垫都没有,直接道:“周存声被打了,伤很重,来接人!”
在任何事情上,他可以暂且忍耐。
唯有谢桑。
她怎么能用那样心碎的眼神看着周存声?
无法忍受,一分一秒都无法忍受,周庭书强忍着不平的喘气声,谈老师兴许是听出了什么,有些不明所以,“存声怎么会受伤?是你对他动手了?!”
不等周庭书作声。
她便没了优雅从容的气魄,音量瞬间拔高许多,“存声还病着,你怎么能对他动手?他要是有点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是曾一路陪伴他成长的母亲,温厚的手掌握过他的手,抱过他,亲过儿时的他,他叫了二十几年的母亲,亲口告诉他,不会让过他。
周庭书大笑了几声,宛如魔怔一般。
谈老师迅速坐进车里,听着他的笑,心下更慌,挂了电话,催促司机加速。
周存声相当于她的命。
她的命没了,她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