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冬夜里，周庭书这话鲜血淋漓。
像是提前预见了周存声的死亡。
谢桑一脚踢开面前的碎盘子，当着周庭书的面，走到雪里，站在他白天堆的雪人面前，伸手一推，将雪人的头整个推落在地，围巾掉在雪里，显得很是孤零零。
周庭书没亲人，没有在乎的东西，这雪人便算是他在乎的，被谢桑一把推倒，没了原来的样子。
周庭书缓缓走来，脚步很慢，看着雪人被砸碎的脑袋，有什么东西也碎了，“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堆雪人呢，还不到一天，就没了。”
谢桑狠瞪他一眼。
旋即走在雪坑里，要回房间。
周庭书却从后拽住她的帽子，将人固定在原地，她始料不及，脚下一滑，猛地摔到雪里，耳朵里，眼睛里，都接触到了冰凉的雪。
视线一下子模糊，却感受到有只手来抱她的腰，她下意识推开要躲，拉扯中周庭书也跌到雪里，身上鞋子里都是雪，那只手却怎么都没有放开。
谁也没有从雪里站起来，像是两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在雪里打架，却是谢桑单方面的动手，她胡乱的甩着巴掌，打到了周庭书的耳朵，还有脸，他只是想固定她的手。
听到院子外的声音，秀姨赶来看。
原本是周庭书欺负人，却演变成了谢桑将他按在雪里揍，扯着他的衣领，在脖颈上用指甲划出了许多血痕，跟白雪映照在一起，触目惊心，她一边揍他，一边骂着，“不准你说周存声，你再说他一句，我跟你没完！”
周庭书压根不反抗，嘴巴却毒得要命，“我说他要死了，哪句说错了？！”
谢桑本就泼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周存声的人，周庭书要往枪口上撞，她不会心慈手软，将他的脑袋按在雪里，像是要将人憋死。
有雪进到嘴巴里，周庭书含糊不清，却还是要说，一股子捉弄的语气，“反正他都病成那样了，你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不想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