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更冷一些,周存声病得几乎要死掉。
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的时间呼吸都是乱的,都在咳嗽,面色苍白,宛如将死的病人吊着一口气,令人担忧不已。
到底是心疼他。
不可能在性命这件事上真的跟他赌气,谈老师还是私下让医生过去,却怎么都没想到会被拒之门外,他病成那个样子,竟然连医生都不肯看,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等待死亡降临。
不得已下,谈老师只好求助谢桑。
她知道后立刻赶到了小南楼,打开门,房间里是很浓的中药气味,周存声便是用这些苦药,维持着自己的性命。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连窗帘都没能打开,阳光进不来,病气便散不掉,谢桑满房间去找周存声,却没能找到人。
他并不在。
谢桑坐着等,等到天色将暗,才听到开门声。
她急忙跑去看,周存声换下了鞋子,拿下沾满雪花的围巾,手套也摘下,轻松不少,一口气还未呼出口,便看到谢桑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周存声却不显得半点反常,“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等很久了?”
谢桑过去,拍了拍他身上的雪,“你去哪儿了,这么久?”
他病着,外面又冰天雪地的,不该乱跑才对,寒冬腊月里,只能在温室中养着。
周存声却半点没有不舒服。
“去见见人,没什么的,别那么紧张。”
他拢着谢桑的脸,低头想去亲她,安抚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下次别再这样了,谈姨说她把之前的医生叫来了,你为什么不让他给你看看?”
在生死这方面,周存声似乎看的很开。
“如果真的要死,给他看了又有什么用?”
“你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