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安静良久,周婉开口打破平静。
她看向车窗外突然驶入的车辆,以及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存声妈妈怎么也来了?”
循声。
孟诀往出去一眼。
京华的早晨,浓霾笼罩,空气浑浊,谈家的车辆驶入停车位,车身上方有着专职人员的标志,谈老师是推了工作赶来的,她穿着黑色套装,高跟鞋,浅棕色的风衣,有属于职业女性很强的气势。
她走到周存声身边,跟他俨然是一对母子,这样明显,在之前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
周庭书跟周存声的谈话到一半中断,他看向周存声,用眼神在问:“你把人叫来的?”
读懂他未出口的话。
谈老师开口,“是我自己过来的,庭书,不管怎么说,我也该来送送你。”
那口吻像是送人上路一般。
周庭书似笑非笑,他额前的发丝随意松散的掩住眉毛,又恢复了年轻秀气的模样,不再像之前几次那般深沉。
这样的他,谈老师熟悉些,她侧眸,看向周存声,“存声,你等下,我有话单独跟他说。”
周存声很冷淡,走开了几步,到那些准备接走周庭书的医生面前,轻声嘱托些什么。
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谈老师重新看向周庭书,这是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在没弄清楚身世前,她是那样的爱他,对他尽心尽力,想要将他培养成最优秀的孩子。
这一点,周庭书的确做到了,他天赋不够,却足够努力,读书时成绩优异,考学时次次名列前茅,虽然没有像他父亲一样经商,却做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安稳度日。
这原本是他的人生,却在离开谈家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将自己搞成了精神病。
谈老师瞧着他的眼神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