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存声的陪伴,谢桑不知踏实多少。
独立是好。
却不代表有人依赖是错。
周存声在身边,所有事情都可以交给他处理,从登机到航班结束,谢桑是轻松懒散的,周存声将一切都处理好,察觉她路途劳累,在去酒店的车上,便按着她的脑袋,靠在他肩上,哄她睡觉。
到京华一趟瞒不住谈家。
谈老师派了郑叔来接他们。
从周存声回到谈家,跟赵宜媛结婚以来,都是郑叔担任他的司机,在他身体虚弱开不了车时,都是郑叔载他。
同样载过赵宜媛。
刚结婚时,郑叔时常要带他们回赵家,他是见证过周存声那段短暂的婚姻生活的人,那时的周存声客气、疏离、在微笑颔首之间,永远存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疏离。
那时他表面上是爱赵宜媛的,处处做到让人挑不出错处。
可就是太完美了。
也只有在不爱的人面前,才会做到如此。
在谢桑面前,他可不是如此。
车停在路口,郑叔隔着镜子,瞧着周存声,他将肩膀的高度放置的妥帖,让谢桑靠在上面,自己则百无聊赖,数起她的头发丝,又低头去瞧她的睫毛,瞧的出神。
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还有郑叔的存在,忽然吻了吻谢桑的额头,抬起眸,对上郑叔在镜中窥探的眼神,一时红了耳朵。
反应过来后,用食指抵在唇中,示意他噤声。
有些傻,又有些真。
这才像是爱一个人的模样,任何行为,都是情不自禁的,克制不住的,这时的周存声又哪里是之前的他能比的,跟赵宜媛在一起,连一个拥抱他都做得格外生硬。
郑叔很小声,“存声,谢小姐看起来很累,是路上太累了吗?”
提到谢桑,周存声的嘴角频繁上扬,瞧着她的沉沉睡颜,很满足,用气声回道:“哪里累,我就差没背着她上飞机了,她就是懒,从小就这样,臭毛病,改不了。”
分明是臭毛病,在他嘴里,却好像成了优点。
“之前你跟赵小姐在一起,也是这么会照顾人。”
提到赵宜媛,周存声还是平静的,却淡淡否认,“郑叔,那不一样,桑桑在身边,我没办法不照顾她。”
从带着她出国开始,他就习惯照顾她,保护她。
在她因为要演讲课题紧张到给他打电话,哭哭啼啼时,周存声会温声告诉她,“我在开会。”
却没有挂断电话。
而是安抚好她,在会议结束后,再打给她,询问她的情况。
她小他好几岁,在爱里,他理应给她更多包容与耐心,只是争吵时,他也是得理不饶人的,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在谢桑知晓他的性子,见惯了他的冷酷绝情,便知道他对待自己,已经足够温和。
将周存声送到酒店,安顿好后,他送郑叔下楼。
这趟来接他们,郑叔是带着任务的,在电梯里,他吞吞吐吐道:“存声,你妈妈还让我问你,能不能见你一面?”
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
谈老师的思念遥远却又迫切,这是母亲对儿子的想念,何况他们分别那么多年,团聚不到两年便又分别,她是如何的煎熬?
这些周存声是明白的,可他的态度从未因时间而动摇,“您回去告诉她,还是不见了,我不想让桑桑难过。”
来之前,谈老师嘱咐过,如果周存声不同意,不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