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循环开放的暖气使得房内干燥许多。
护手霜的清甜花香充盈到空气中,向寒烟冷不丁的往谢桑手背上挤了点,又贴心的帮她擦开,牌桌对面的人推下麻将牌,心情愉悦道:“胡了。”
几声埋怨传来,谢桑显得最无所谓。
“都输多少了?”
输多少她不在意。
向寒烟也看得出来,她很烦躁,心思根本没在牌桌上,拍着她的肩膀,“行了,到那边吃点东西,别玩了。”
再输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
谢桑起身,将位置让给别人,到吧台坐着,身后的房间里尽数是开桌在打麻将的人,她也是其中之一,到这里是来解闷的,却没想到越玩越心烦。
“吃点小圆子。”
向寒烟特地给她盛了一碗赤豆小圆子拿过来,浓稠的红色豆沙里浸透着一个个白胖胖的小圆子,上端点缀了些桂花碎,算是精致的甜食,她却没胃口,拿勺子搅弄了下,终是一口没送进嘴里。
“像蔫了似的。”
向寒烟左腿搭在右腿上,右脚跟卡在高脚凳下,伸直了天鹅颈,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又吵架了?”
“没有。”
的确没吵架。
她跟周存声早就吵不起来了,是他的性子变得极软,是一块棉花,洁白又柔软,她打上去,他就像不会疼一样,让她无计可施。
向寒烟故弄玄虚的,“那是怎么了,戏上的不顺?”
“都没有。”
就是因为都没有。
这才烦。
“那快吃东西。”
向寒烟将小碗推到她面前,“吃完再玩会儿。”
撩开袖子看了眼表。
时间还早。
谢桑勉为其难吃了两口,便觉得腻,一口都吃不下去,这次去了四楼的射击馆,拉开弓,将箭稳稳射在靶心,这才更能够发泄,直到玩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才停下稍歇了会儿。
向寒烟上来找她,见她抱着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双颊潮红,是累出来的,却又痛快。
便止住了叫她的念头。
兀自下楼,去跟周存声碰面。
月末的天气,风飕飕的,很剧烈,站在风中的人被吹得发丝衣摆飞舞着,拍打出声音。
向寒烟走到周存声面前,惋惜着,“桑桑还要玩一会儿。”
“我等着就行,不用催她。”
她撇撇嘴,“要不进去等,也行的。”
“不用。”
周存声面很冷。
上次吵完。
是谢桑亲口说不喜欢他跟着太紧,那样太窒息,太没有自我空间,那话像是伤到了周存声,他什么都没说,默默走出房间,却真的没有再跟她太紧。
谢桑好几次要为那话道歉。
话到嘴边。
看到周存声无欲无求的脸,又给止住,便这样一拖再拖,拖到了这个地步。
又玩了半个小时射箭。
向寒烟一直在旁看着,谢桑鬓角的头发被汗浸湿,她将弓递给她,她却惊慌失措的摇头,“女明星才不玩这种运动,等会儿被狗仔拍到我浑身臭汗的可怎么办?”
不理会她。
谢桑擦了擦,拿上衣服,转身进了淋浴间。
洗过澡换了干净衣服出去,她收拾的简单,向寒烟却看不下去,硬是拿着自己包里的东西帮谢桑擦在皮肤上,耳后,手腕,颈部,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