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服被谢桑攥出了褶皱。
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周存声接过,换下了那件沾染了血的脏衣服,随手扔进垃圾桶,谢桑来帮他系纽扣,很不放心他这趟过去,“如果可以,还是让其他人去办,好吗?”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没关系。”
话是这么说,可相文渊那个人,可不是个会简简单单说算了的人。
周存声拍了拍谢桑的脸蛋,诱哄她安心,“我去找他,可不是要赔礼道歉的,是有事要从他嘴里橇出来,再者说,是他先向你动手,我才会打他,不是吗?”
“可是……”
“没可是。”
要说的话被堵住。
周存声最后整理了下衣领,神色算是匆忙的,手还搭在谢桑肩头,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依照他的性子,难保不会再跟相文渊起冲突,谢桑怎么也不可能放心。
周存声走后没多久。
她拨通了孟诀的电话,这种时候,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孟诀。
只要是周存声的事情。
孟诀一定是第一个为他出头的,他突然要出去,临走前去看了涟漪的补习状况,她撑着下巴,昏昏欲睡,小白老师却还能孜孜不倦的讲着,倒也不在意自己的学生听不听。
赚钱的意味明显。
孟诀颇为无奈,对涟漪无奈,对老师更加无奈。
之前的老师虽然没几天就会被气走,却也算是用心在教课,更是因为涟漪的不专心,才被气走。
可小白老师不在意,她只是来完成任务的。
敲响门。
孟诀略显疲惫,看到他来,涟漪才突然端正坐起来,假装在听课,生怕被责备,“时间不早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是安排司机送您,还是我顺路送您?”
无论如何。
他对老师的尊重还是有的。
不光是小白。
每个老师都有。
小白老师闻声合起书本,“今天要讲的基本都讲完了,只需要涟漪在复习一下,可以提前结束了。”
她按时收费,按理可以再多讲一会儿,却还是主动提起了离开。
孟诀空洞的扫过涟漪一眼,对她失望透顶一般,“你再看看书,我晚点才回来。”
“……哦。”
被他的眼神弄得有些慌乱。
也是看到了他的失望。
涟漪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愧疚。
小白老师收拾好了东西,跟着孟诀一起下去,她走在后,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背影,在这个年纪的男人有许多都逐渐走向了老成,尤其是在生意场上打拼的男人。
大多是有些秃头,再不然便是发胖,啤酒肚。
总要有一样。
可孟诀什么都没有,他身上有些很重的冲劲,却又不知道再为什么拼搏,这么一来,就形成了他特有的空洞淡漠。
这在男人身上,算得上是迷人的特质之一。
孟诀打开副驾驶的门,绅士的请老师坐下,这是他在周康身边做事养成的习惯,没想让人误会。
可这在别人眼中,就是加分项目之一。
小白老师弯腰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