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职务之便在身上,孟诀想要在梁易身边安排人是轻而易举的。
他不需要私下安排。
将这事光明正大的摆在了明面儿上,只说是监督项目进展,这种事在生意场上不少见,不遮遮掩掩,显得理所应当。
梁易更不能有意见。
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也都会一五一十转到周存声那里。
这么一来,梁易身边尽数是用来监视他的人,他却很迟钝般,什么都没有察觉,不仅没有察觉,还对谢桑安排的人很信任。
谢桑将这份信任当成赵宝珠死后,他内心空虚,从而很好侵入。
却也没有掉以轻心。
毕竟这种手段太拙劣,很容易被发现,她也没有异想天开的以为这样就能事半功倍,安排过去的女人,也只是暂时性套取消息的。
从他的工作入手,再到生活。
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手上大都不怎么干净,稍一调查,就能查到错处,搜集到证据,便能送他吃牢饭。
她的目的也就在次。
谢桑在外是心狠手辣的女人,可到周存声面前,她就成了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顽皮又没心没肺。
周存声发烧,烧了一整天。
她忙了一整天,见到他的病态,不再大惊小怪,当成了平常事对待,拿着体温计,站在他身边,一阵叹息,“马上要烧到四十度了,要不我给你准备后事吧?你是先想要金棺材还是银棺材?”
说着。
她坐在周存声身边,托腮瞧着他,通透的眼珠子转动着,很有灵性,像动物。
周存声虚弱的睁不开眼,眼皮沉重,却还是努力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真的假的,那我该叫医生了,可不能真的死了让你当小寡妇。”
这不是闹着玩的。
生病是常有,烧得这么厉害可是很少。
“骗你的。”
谢桑捂住周存声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拿棉签沾湿他干燥烧灼的唇,变成了正常的腔调,不再吓唬他,“就快退烧了,想吃什么,我晚上做给你好不好?”
她能如此,周存声别无所求。
她的那些小伎俩,小心思,是用在别人身上的,对他只是爱。
周存声无力的颤动眼睫,拇指拍在她脸上,喉咙像窝着团火,烧得声音干哑,“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谢桑乖乖将耳朵贴过去。
她刚外出回来,耳垂上坠着块纯净的钻石耳环,划过周存声的下巴,冰冰凉凉,脖颈贴着脸颊的温度却是暖的,他轻笑一声,不怀好意,轻动唇,呢喃了几个字。
还没说完。
谢桑便猛然坐起,气得舌头打结,骂了句臭流氓便关门出去。
就算被调戏,她还是要任劳任怨的给周存声做他爱吃的,他实则一直是这样的性格,疏离人群又淡漠的表象下,有点骨子里透出来的恶劣和坏,只是那时她年幼,太单纯,什么都不懂。
他说些什么,她也只有睁着眼睛,茫茫然然,表示不解。
周存声却喜欢逗她,偶尔得逞的坏笑,再揉揉她的脑袋,捏捏她的脸蛋,只觉得这是个面团似的人,他怎么拿捏都可以。
没想到后来过了界,惹她伤心受苦。
烧退了些。
模糊的意识渐渐回笼,手机响了下,周存声伸手去拿,却没拿住,摔到地上,屏幕突然碎裂,好在没失去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