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有太多的电话打进来,周存声不是每一通都要接。
他醒来后谢桑跟他提起那通电话,他并未放在心上,更没有打回去,当下的情况,无论是谁的电话,一定都没有好事发生。
周存声下意识忽略,可该找到的人始终要找来。
之前买的几盆花养在了后院,谢桑每天都悉心照料浇水修剪,她的清闲时间都放在了这些小玩意儿上。
周存声倚靠在墙壁上,看着她侍弄花草,他拿出猫罐头,引走了一直在脚边打转的猫咪,拉开易拉罐拉环,用力过猛的惯性下,锋利的边缘划伤了手。
伤口不浅,溅出一片血珠子。
这血将乐崽都吓到,忘记了要吃罐头,突然一跳,躲在了一旁。
疼是次要的。
周存声看着掌心冒血的伤口,思绪万千。
这种无关痛痒却见了血的伤口,像是预示着什么。
将猫罐头倒进碗里一些给乐崽吃,趁着谢桑没进来,他迅速将地板上的血渍清理了,上楼独自包扎伤口,若是被谢桑看到,又要心疼好一阵。
周存声处理的潦草,止住血,纱布绕了两圈便作罢。
那串没接到的号码再度打来。
谢桑不在。
周存声便接起,掌心的疼痛压抑着喉咙,字句都显得低沉,“哪位?”
照旧是一样的开场白,更不会记下她的电话号码。
“我。”
声音倒是听得出。
周存声有料到,不意外,“你要问的事情我跟梁易商量过,之后该是你的还是会还给你,你有什么要求,就找他。”
这是摆明了多一句的解释都不肯,话说得干脆果断,赵宜媛却很是淡然,“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要问你,不是答应要帮我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帮助梁易,这等同于叛变。
周存声却不是没有理由的,“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相先生。或者你就当我是背信弃义。”
“你这是要破罐子破摔?”
当初给她承诺是为了谢桑,现在承诺破灭,也是因为谢桑,她是源头,是关键。
周存声没有回答赵宜媛,反而告知她,“你有要求,告诉我和梁易都可以,但如果是别的事情,就免谈了。”
这样冷情冷血,是他惯有的态度。
“嘟嘟”声响彻在耳畔,赵宜媛捏紧了手机,他说别的事情……想必是知道她那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的。
可又怎么会不知道?
相文渊做的这些,就足以将她的感情出卖,弄得昭然若揭。
坐在房内,赵宜媛哭笑不得,却没有被逼到绝路的绝望,周存声跟梁易这两人,骨子里有着某种相同的物质,杀人不用快刀,就算要她死,也要来个温温柔柔的死法。
让她挑不出刺。
梁易上楼来敲门,他们之间早就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他却还能在老宅内和和气气的对待赵宜媛,用兄长的沉稳语气劝着她,“多少还是吃些东西,不然阿姨要担心的。”
赵宜媛空洞地看着他。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