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人换两个,这是怎么都划算的买卖。
可对谈家来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谈老师连夜从国外赶回,坐在医院内哭泣,梁易守在赵宝珠身边,孟诀却脱不开身去看谢桑。
他站在谈老师身边,看着她用纸巾擦掉自己的眼泪,哽咽着哭腔问,“你只要告诉我,存声还有命没命,没命的话,我这就要去给他准备后事。”
“您别这么悲观。”
孟诀有些焦急,望向谢桑所在的病房,“您先坐着,桑桑应该醒了,我去瞧瞧,问清楚些。”
谈老师未作声。
有周存声涉及的事情,她便没有了优雅的模样,而成了被悲伤支配的女人。
孟诀前去病房。
谢桑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被扔到楼房内时额头受了伤,头上裹着一圈纱布,这么几天的时间,消瘦了大半,茫然的望向孟诀,眼角瞬间像是要流出眼泪。
“先别哭,先说说情况。”
来的这些天,他看到了太多的眼泪,哭泣,在谢桑这里,他更想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谢桑强忍鼻尖的酸涩,没让眼泪掉下来,“我醒来这么久,还没见到周存声,他人呢?”
“如果判断的没错,他是跟相文渊谈判,用他自己,把你们换了出来。”
孟诀倒了杯水,递到谢桑面前,“先喝点水缓缓,说说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好判断决策。”
在这个时候慌张是最无用的。
这些天谢桑没放弃过要等周存声来救,却怎么都没预料到,他救她的方式,是这样的惨烈。
那外面的哭声,不出意外是谈老师。
谢桑握着水杯,靠在洁白的枕头上,“这下谈姨一定恨不得撕了我,如果知道会这样,那天割手腕,我就直接割狠些。”
“是你自己割的腕?”
她轻点了点下巴,“为了逃出去,我就捡了铁片去割手腕,可他们只是把我们送到相文渊的私人医生那里,没往医院送,我们没有逃跑的机会。”
“你太冲动了。”
“是我的错。”
她就该在原地等着周存声来,而不应该自作聪明。
孟诀要安抚的人有许多,谢桑也是其中之一。
“有我在,不会让声哥出事。”
谢桑对他将信将疑,到了这个时候,她跟谈老师却是一样的想法,“你知道周存声的身体,经不起任何一点的折腾,这倒真不如我被绑架。”
“你在,他人都是乱的。”
反倒是将谢桑救出,周存声才能真正的去挣扎。
孟诀说再多都成了无用。
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他只得退出去,前去赵宝珠那里查看情况。
跟谢桑相比起来,她所受的都是些皮外伤,是在被殴打时所致,单是这些,也足够梁易触目惊心的,他神色凌冽,站在旁嘘寒问暖。
赵宝珠却紧闭双唇,什么都不说。
直到孟诀走进,她突然坐起来,双眼是期盼,嗓子是干哑的,就连梁易倒的水她都没有喝。
“桑桑呢,她还好吗?”
孟诀让她躺好,“她挺好的,伤势都不算重。”
侧眸看了梁易一眼。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之前他所想的那般尖锐,看似是男强女弱,可事实并非如此。
梁易眉头纠缠着,像是有许多话要跟赵宝珠说,可她的态度让人不禁退缩。
“你们聊,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