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缉的日子不好过,需要四处躲藏,周存声常吃的那些药,医生很难在像之前那样光明正大的给他买。
好几天没有吃药,周存声有些难以坚持。
京华大雨。
医生急急忙忙从外回来,周存声晕倒在角落,这次情况有些严重,不去医院不行。
脸颊被拍了拍,眼皮又被掀开,对这些检查过程他很了解,也很容易糊弄过去。
从之前的自暴自弃,到发现他们在找他,想尽一切办法救他,外面的人在努力,他便不能如此颓废。
只要逃出去,再看好谢桑,就没问题。
装病糊弄过去,医生带着他连夜去医院,上车途中雨水潮湿,雨声混乱,拥挤的光影中,他突然猛力推了一把,将人推进水里。
装病是真。
身体的痛苦却不是假。
这些天被用乱七八糟的药和针,没有吃过之前的药,多少有些扛不住。
好在摆脱了控制。
他在水里用尽全力奔跑,逃开,可虚弱感限制着他,让他走不了多久便跌倒在水里,后面的人又跟上。
警察到过以后,他们变得小心。
周存声被藏在居民楼里,逃跑的地方有限,脚步声逐渐凑近了上来,他跑进巷子里,躲在角落,避开追赶。
扶着墙壁,他体力不支的倒下,对周遭的事物感到朦胧茫然,尽管意识在消散,还是支撑着自己走了出去。
走出巷子。
路边飞速而过的车辆溅起水花。
周存声伸手打车,车辆正缓缓开来,身后一双手又将他拽进黑暗。
在晕倒前,似有若无的听到一声,“你再等等,等他出来,你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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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雷声在天空划开,将谢桑从噩梦中惊醒,这次她在梦中看到了周存声奄奄一息的模样。
那是每次病重的征兆。
他有没有得到妥善的安置,有没有药吃,这些问题反复从脑海中划过,没有片刻的停歇过。
不过好在。
相文渊就要出来了。
谢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从前有周存声在,就算做了噩梦,缩进他怀里便万事大吉,那些苦难有人替她挡着。
可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保护了她第一次,以命换命,这便没有下次了,剩下的都要由她自己来。
尽管她之前多有得罪。
去接相文渊出来时,谈老师还是叫上了她,车上谢桑冷着面孔,一言不发,谈老师也是冷硬的女人,一向是不让人的。
可在周存声的问题上,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低头。
“这次存声出来,希望你能答应让我看他一眼,远远的也行。”
她有一年多没见到自己的孩子了,怎么能不想,怎么能不念。
谢桑从不心狠。
谈老师用这样的态度面对她,她同样是温和的,“他是你的孩子,没什么不可以的。”
也是这次。
谢桑深刻了解了之前谈老师所说的“帮助”,在性命攸关的问题上,她能帮到周存声的少之又少,谈家却不同。
这次若是没有谈家,靠她与孟诀,是满足不了相文渊的。
总不能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谢桑这样云淡风轻的答应,是谈老师没想到的,惊诧过后是释怀,“我早该多了解了解你,也许就没那么多的事情了。”
“您不用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