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刨到厉荣的骨灰盒了?”我接话。
“就能刨到我二叔的骨灰盒了。”贺森戏谑的笑。
我,“……”
大半夜喝多酒去刨前男友的坟其实并不可怕,反正他是个渣男,就算是他真的诈尸,我想他都不一定敢跟我见面,但是大半夜喝多酒刨错坟墓,这可就有点吓人了,试想下,别的鬼可没得罪你,也没欠你什么,万一他动怒。
呸呸呸,人死如灯灭,想什么鬼灵精怪。
人其实在很多时候,往往都是在自己吓自己,明明知道某些不明物不可能存在,但那也会把自己吓够呛。
我因为害怕,落在床单上的手紧了紧,轻咳两声,看着贺森转移话题,顺便转移注意力,“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问,你这么大晚上的去刨厉荣的坟墓,是因为忘不了他?还爱他?还是因为纯属的恨意。”贺森直言不讳的说,或许是为了仔细观察我的反应,在问出这句话后,贺森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
“当然是恨!”我回答,刚才那点怯意也忘了,直起脊背,“我是脑壳子进了水还是有受虐倾向?我明知道他把我当替身,把我当垫脚石,我还惦记着他、深爱他,我有病啊?”
我说完,贺森唇角扯了下,“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是有受虐倾向。”
我,“……”
贺森这个狗男人,自从跟我摊牌后,说话就再也无所顾忌了,我突然间有些埋怨,姜女士那晚给他喝的八杯五宝茶。
姜女士挺温婉的一个江南小女子,怎么就有了这种调汤嗜好?
我语塞,贺森深深看了我一眼,提步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我看着贺森的背影冲口而出。
“去睡觉,现在凌晨三点。”贺森回应,脚下的步子未停,走了几步,手搭在门把手上,忽然回头,落眼在我身上,“你晚睡觉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开着灯,我二叔活着的时候脾气不好,我怕他会吓唬你。”
我身上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
你知道哪种人说谎话是最恐怖的吗?就是贺森这种,看着高冷范一板一眼的,他如果突然间开口说句谎话,就算是你明知道他是在说谎,你都会不由得多疑。
因为贺森这一句话,我再没睡着,眼看床头柜的小闹钟指向三点三十五分,我再也无法忍受,拎了一个枕头,光脚下地,气鼓鼓的往贺森卧室走。
贺森的卧室没关门,拧动门把手就开。
我提步进门,站在房门口小声喊了一声,“贺森。”
贺森的房间,以深色为主,窗帘是咖色的,在遮上时,把窗外的月光严丝合缝的阻隔。
我摸黑往房间里走了几步,越往里面走,越是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厉害,扑通、扑通、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
“贺森?”我又喊了一声贺森的名字,在没听到他回应后,头皮开始发麻。
我站在原地不动,想着要不还是回去吧,这房间里黑漆漆的,我连灯的开关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心底思绪乱飞,转过身便准备抱着抱枕离开,刚迈开步子,整个人撞进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紧接着,房间灯亮起。
贺森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冒着热气,闻起来美味。
“你刚才不在卧室啊!”
“嗯,饿了,去厨房做点吃的。”
“你做的什么?”
“面片汤。”
“好吃吗?”
贺森头低了几分,“你饿了?”
“没有,我就是好奇好吃不好吃。”我回答,说完,脖子梗了梗,“想想也不能多好吃,一个大男人,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我说着,抱着枕头往床边走,“那个,我看你今天晚上从墓地回来有些害怕,过来陪陪你。”
我说完,担心贺森会多心,又补了句,“咱们两都是兄弟,你也别多想。”
“嗯,不多想。”贺森应声,端着手里的面片汤走到一旁吃,吃了几口,开口,“虾仁爆炒后加了小葱香油,放了点娃娃菜点缀,又似乎是缺了点什么东西,总感觉味道好像不是特别好。”
我躺在床上,单单是闻着那个味道就已经馋的口水直流, 再听了贺森的食材简介,口水都能流二里地。
“那个,我对饮食这块,还是颇有研究的,要不,你端过来,我替你尝尝?”我舔着脸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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