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这个季节,不算冷,但是也不算热,医院楼道的窗户敞开着,时不时有过堂风吹过。
纪凡自打坐在长椅上之后,就再没说过话,我在一旁站着,盯着亮着灯的手术室看,其他工友面面相顾,皆是沉默。
随着手术室灯灭,在场的全都松了一口气,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算不上好看,面带疲惫,“还好,没伤到要害,接好了,但是近半年恐怕是没办法恢复正常了,慢慢做康复治疗吧!”
医生说完,目光在纪凡身上停留了会儿,摇着头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太冲动,你知道你刚才要是万一那做法,万一要是伤到他的要害,你下半辈子就算是砸锅卖铁都负担不起。”
“呵。”纪凡闻声掀起眼皮,阴恻恻的笑,“砸锅卖铁?真要是弄他个半身不遂,我就直接要了他的命,谈赔偿的时候还能便宜些。”
纪凡话落,医生目瞪口呆,久久说不上话来,最后甩脸子转身离开。
医生一走,我忍不住乐了,“纪凡,你嘴这么欠儿,打小是怎么安全长大的?”
纪凡剔我一眼,没吱声,看向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担架车。
大老王现在还没彻底清醒,但是已经睁眼,只是眸光有些游离。
“妈的,命真大!”纪凡在看到大老王的刹那,站起身,冷着声音开口。
人的防范意识,那都是与生俱来的,在看到纪凡的那一刻,大老王游离的眸光倏地收紧,眼底满是惊愕,“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不要钱了……”
几个工友担心纪凡会跟大老王再次动手,并排站着,挡在两人中间。
眼看大老王被小护士推回病房,纪凡快步追上,按住一个小护士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姑娘,你们推着他多累啊,我来帮你们推啊!”
“不,不用,这是我们的工作,比他重的我们都推过,习惯了。”纪凡揍大老王的事情,医院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个小护士敢把担架车上的大老王交给他。
纪凡闻言,像是没听到,不分由说,手按在担架车上,“我喜欢助人为乐!”
见纪凡跟小护士僵持,几个工友忙上前做调解。
“纪队,纪队,你别这样,你为难小护士们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咱们回病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