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这会儿的心情很复杂,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我甚至想,谈恋爱谈到我们俩这份上,还真是可悲。
我话落,贺森看向我,眼神晦暗,“白洛,我的病是自己造成的,跟你无关。”
“当然跟我无关!”我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无名的怒火,回怼,脸上心底皆满是愤然,“贺森,我不会体谅你,也不会可怜你,这辈子都不会。”
闻言,贺森苦笑,“……”
我踩着拖鞋上楼,回到房间,脊背贴在门板上大口喘气。
自从我回国以来,我跟贺森之间的关系经历了被迫禁锢、释怀,如今……成了动容跟心疼。
真真是应了‘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
从赵恒嘴里得知贺森的病况后,我也曾查过一些资料,但是看资料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不得不承认,刚才贺森的表现,真的吓到我了。
贴着门板站了会儿,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赵恒的电话。
听筒里彩铃响了数秒,赵恒按下接听,“喂,白洛。”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我发问,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老辛根本不敢指证厉荣,一口咬定是他自己做的。”赵恒隔着电话跟我说,说完,叹口气,“白洛,不行就把老辛送局子吧,就算是把他打残了,他恐怕也没那个胆子出面指证厉荣。”
“赵恒。”我吁气,感到心累。
听出我语气不对,电话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赵恒故意避开了人群。
“贺总没事吧?”赵恒在电话里问。
“没事。”我回答,抿唇。
“白洛,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赵恒语气严肃。
“什么话?”我反问。
“你知道贺总这次为什么会犯病吗?”赵恒问。
我闻声沉默,赵恒料到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涩然的笑笑,“原本近两个月贺总的病控制的不错,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别受刺激,有很大的几率可以康复。”
“是我刺激到了他?”我讥笑,这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赵恒的话,还是在嘲讽我自己。
我话音落,赵恒也不恼,语气平静,“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贺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按时吃药了。”
听到赵恒的话,我蹙眉,“为什么?”
“因为他那天本该去医院取药接受复查,却陪你去了Y城。”赵恒说。
我,“……”
赵恒后面还说了许多话,大致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我,失去孩子之后,难过的、受伤的,不止是我,贺森也是。
赵恒话毕,在电话里无奈的轻笑了下,“或许我说这些话有些多余了,不过我不后悔,我跟了贺总这么多年,说是上下属关系,其实关系比哥们都要亲近几分。”
我,“……”
赵恒说完,见我不作声,转移话题,回到老辛身上,“老辛你准备怎么处理?是送警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