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能醒?”
我身体发沉,不知道躺了多久,才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讲话,我试着抬手,抬了几次没抬起来,睁开眼。
“洛洛,你醒了!”
梁如烟差点儿扑到我身上,又克制住激动的情绪道,“你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你喝不喝水?”
她喋喋不休在我耳朵边说话,我恍惚,半晌才发现病房的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是贺森。
他被梁如烟惊动,扭过头,看到我睁着眼看着他,不耐的表情僵在脸上。
我试着张了张嘴,喉咙跟被烙铁烫过一样火辣辣的,梁如烟不知道从哪儿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杯插着吸管的水送到我嘴边。
我吸了两口,才缓过那种喉咙裂开的感觉,正要起身,梁如烟慌张把我摁住。
“洛洛,你胳膊还裹着呢,别乱动。”
顺着梁如烟手指的方向,我低头,果然看到自己的胳膊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看上去比平时粗了两倍。
“我这是……怎么了?”我蠕动嘴唇,半天说出一句嘶哑的话。
“擦伤,没什么大事。”贺森靠在门框上,冷冷道,“白洛,本来我还以为你脑子被撞出问题了,你倒是命大。”
“……贺森,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病号?”贺森的话夹枪带棒,我有气无力道。
逐渐清醒,我浑身上下的骨头散架,关节和关节之间生锈一样,动动手指都觉得呲牙咧嘴的疼。
“白洛,我尊重你,你尊重你自己的生命了吗?”贺森嗤笑,靠在门边,斜晲我。
“哦,是我忘了,你博爱,普度众生。”缓了缓,贺森补充,面色阴沉。
这天真是没法聊了。
眼看着贺森杠上开花,我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仰头望天花板。
之前和贺森争执的时候,我都佩服我自己,在贺森情绪那么极端的时候和他杠,他居然没掐死我。
结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眼看着贺森潇洒转身,才缓缓转头看梁如烟,“我睡了多久?”
梁如烟伸出手在我面前比了个二。
“两个小时?”我猜道。
“两天啊,洛洛。”梁如烟被我搞的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你当时都要吓死我了,半个身子都是血,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不行了?”我善意替她补充完后半句,“你放心,我命大,死不了,我还有银行卡里的巨额存款没花完,还有限量的那个秀场包没买,我就是死也不能甘心啊。”
梁如烟被我逗的噗嗤一笑,“嗯,你命大,但是你不知道,当时你晕倒的时候,贺总脸上的那个表情啊,跟要杀人一样!”
“那他杀人了吗?”我脑子一抽,反问。
“没有。”梁如烟无语地看我。
“那就行。”
我松了一口气,重新把自己的脑袋搁回枕头上。
贺森当时的那个状态实在是太吓人了,再结合他之前本来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我是真的怕他因为我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