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泽宫听着神父的这些话,真的有种被触动的感觉,差点以为这位慈眉善目的神父真的是一个好人,能够将自己的想法倾诉给他。
不过,上泽宫还是很清醒的,他仍然记着礼拜天晚上他看到的那个狂热的神父。
明明是借着枫的力量才将唱诗班空灵的颂歌传递到信徒的心中,却将其说成是天主显灵,借此机会向信徒疯狂敛财。
是的,神父他不会告密,但是,如果他是通过神明之口来威胁呢?
如果一个大企业家因为良心不安在告解室透露出了自己所做的坏事,神父表面上宽恕了他,为他隐瞒罪证,但在第二天,他便通过枫的心灵感应,以神的名义让他捐款,这样才能够得到神的宽恕。
突然听到自己内心突然传出的声音,恐怕没有人不会慌张,心中有鬼的人更是诚恳的捐出自己的财产。
这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威胁手段,说不定他就用这种方式得到了大笔的钱财。
想着这些,上泽宫进入了告解室,坐到了凳子上。
另一头的神父的声音透过小窗口传过来,声线十分的慈祥:“我的孩子,有什么苦恼就说出来吧,神会宽恕你的一切罪恶。”
上泽宫神情冰冷,对神父的这句话颇为不屑,但还是故意把声音的音调压低,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神父,我有罪,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子死亡,我却没有伸出援手。”
“你杀了一个女孩吗?”上泽宫察觉到神父说这句话时的声调上升了一点,他似乎很意外上泽宫这样的开场白,只可惜没有办法观察他的神态,不然能够得知更多的消息。
“不,不是我杀的,是一个叫作掘墓者的杀人犯。”上泽宫“痛苦地”道,“他的手段很残忍,竟然忍心把一个女孩关在木桶里面埋在地下,眼睁睁的让她窒息而死!”
神父连忙道:“掘墓者?我记得掘墓者没有杀过女孩子吧,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叫作桂子?”
“嗯,就是她,神父你也知道吗?”上泽宫“惊讶”的道。
神父嗯了一声:“我关注过这件新闻,不过,我记得掘墓者从来不杀孩子吧。
根据警方的说法,这个女孩是被模仿犯杀死的,那个模仿犯模仿成掘墓者的行为杀人,并且进行直播,实际上,他是为了另一个目的杀人。”
“没错,就是这件事,我忘记了。”上泽宫故作“懊恼”地道。
真是稀奇,看起来神父很重视掘墓者的名誉问题啊,竟然为一个罪犯解释,不想将模仿犯的罪名加到掘墓者身上去。
神父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一声:“我的孩子,我很悲痛于一个生命的消失,但你真正应该痛恨的是模仿犯,而不是掘墓者。况且,那位模仿犯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被警方抓了起来。
死亡并不可怕,反而更加的接近天主,能够让她获得新的生命,你现在应该为那个孩子祝福才是。”
“神父说的对,是我太浅薄了。”上泽宫“后悔”地道,“我会为她祈愿的。”
神父有意无意地打听起了上泽宫的身份:“说起来,你为什么会说你没能救得了她,你是警察或是她的男朋友吗?”
“神父,如果我说的话,希望你能够帮我保密。”
“那是自然。”神父应允道。
上泽宫压低了声音:“其实,我隶属于一个特殊的机关,专门对一些恶行的杀人犯进行追踪,利用一种特殊的技术去寻找他们的身份。
在寻找那个模仿犯的时候,我们明明已经找到了他的身份,只差一步就能够将桂子救下来,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提前动手,在直播平台上放的是录像带。”
上泽宫的声音懊恼不已,桂子的死亡让他很是抑郁,他半是真心半是虚假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