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火的卿莫离本要发作,却见余长安眉头紧蹙,眼中数不够数儿的委屈,一时火意与心软并存,余长安到底是要将手从他的桎梏中抽出。
忍了许久,卿莫离凑近余长安,她将脸别去一边不做理会,心里已将卿莫离骂了个狗血淋头。
只觉呼吸融在耳边,卿莫离缓缓吐出一句:“夫人可知,为夫吃醋了?”
余长安气头上听了这话越发认为莫名其妙,没好气的回他:“好端端的吃什么醋?吃谁的醋?”
语气间溢出来的委屈忽然使得卿莫离自责不已,他放了放松握紧的手,随即环上余长安的细腰,将其重重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薄肩,喃喃道:“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任凭是谁都不能碰你。”
谁都不能碰自己?余长安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原来卿莫离吃的是鬼娇的醋!好啊,一个女人的醋都酸成这个样子?
越想越气,余长安一把就掐在卿莫离腰间:“你居然吃个女人的醋?而且因为这个事情故意冷落我!”
余长安那两指掐下去就像被什么毒虫叮咬后肿了似的,疼的卿莫离神色轻颤,好一阵子才深吸一口气:“是我不好,夫人只管罚我便是。不过你若记不住我说的话,以后就再别指望我理你。”
啧啧,还撒起娇来了?
“好好好,都依你。”余长安一副慈母模样看向卿莫离,还不忘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果然卿莫离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余长安轻叹一口气,心中感慨,撒娇男人最好命。
船只行驶过一段距离,迎来两岸茂盛的榕树林,树根交错庞杂,有些生长于地面,比孩童还高,有的没入水中,浮于水面上的一部分还生着青苔。
再往里走些,浓雾弥漫整个河面,悠哉漫步于枝叶里。船头船尾各点一盏灯,水被船推得分散开来形成数道波纹,灯光落在上头活像金丝编织起来的轻纱。
鸟儿不知在林间商讨什么要紧事,见船驶来慌忙扑动翅膀躲去更高的枝头,有些胆大的在一群嚷嚷叫嚣的附议下飞向船顶,落下便一副洋洋得意,随之故作淡定梳理羽毛。
只要船上有人走动,它们就像丢了魂儿一般扑腾回族群之中了。
“要下雨了。”鬼娇蹲在船边伸手在船体外侧摸了一把,看了一眼手指说道。
车公公一听这话立马扭过头,见她那副举动有些不解,本没打算问,怎料鬼娇主动开口解释:“船体外侧挂了留水瓶,只要水跑到瓶子外面就证明快要下雨了。”
是这样的吗?车公公没有立即作答。忽的,鬼娇扭头看向他,笑吟吟道:“这可都是从你们虚空大陆学来的技巧,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聪明。”
车公公愣,眨眼功夫便回过神笑答:“鬼娇姑娘过誉了。”
鬼娇轻轻一笑起身转移话题:“我看莫师兄和鱼师弟关系甚好……”
“我们看着鱼师弟长大,莫师弟向来惯着他,所以他两人更亲近些。”车公公急忙打断鬼娇的话,说着还扭头看向别处,薄雾难掩他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