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日理万机,想来是忙着处理癸云洲城府外城饿死的那些百姓的尸体呢。我和夫君乍然到来事先没跟您打声招呼确实是我们冒犯了,好在大人您还记得我家夫君是哪门子的王爷,看来贵人多忘事这句话都是胡诌的。”
余长安出口的这些话哪一句是他顾才受得起的?癸云洲什么情况他不比余长安清楚?听她这般夹枪带棒的说话顾才也只能受着,对冷帘再度跪拜之后方说:“卑职不敢……还请王爷王妃进寒舍稍作歇息,我这就叫人去准备宴席为您二位接风!”
“带路。”冷帘启齿,顾才都不敢正眼看她。早前他有幸见过卿莫离一眼,但那是卿莫离杀戮心最重的时候,如今这尊佛不请自来,他肯定心慌。
林少安盯着余长安看了许久,目睹她与“卿莫离”进了府中,又楞在门口好一阵子方才离开。
顾家到底有多大?余长安只觉得自己脚疼。
且不说屋舍多少间,就是从进门到茶室,单侍女就约莫有二百个。院子里的花都是纱绢堆出来的,廊下每隔三米便是一只金色鸟笼,里头关着的鸟尽是些余长安没见过的品类。
茶室更不得了,三面环水,地台是暖木铺的,插花的瓶子是雕了花纹的白玉做的,房檐下的灯个个都是雪丝细纱鱼灯,摆件虽少却处处都是臭烘烘的财气。一路走来余长安一直在用系统估价,没有最贵的只有更贵的。
顾才自始至终都脸色铁青,见余长安和冷帘入座之后一言不发,他心里很是没底,思量许久还是开口道:“不知王爷王妃来癸云洲是有什么事呢?”
“噢,不过是皇上降旨命我夫妻二人调查官员贪腐的小事罢了。”余长安故作才想起正事的样子,说完特意指着水里的金色锦鲤问:“我瞧这片锦鲤群挺漂亮,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不知顾大人是花了多少银子在哪儿得来的?我想让我家王爷给我买。”
此话一出顾才心跳都漏了一拍,这哪敢说?
余长安前一句话才说了此行目的,后一句话就开始摸底了?
抹了一把头上冷汗,顾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略微有些结巴的说:“那鱼看着好看,其实并不值钱,不过是下官从西市上一两碎银得来的罢了。”
很好,要的就是这句话。
余长安勾唇:“天下竟有这般美事,我对这东西实在喜欢的很,这样吧,我将银子交给大人,由大人替我多购些,您一定是那儿的常客,看在您的面子上,跟他们讲讲价兴许还能多省点儿呢。”
说完余长安从系统中取出十两银子,顾才脸都绿了一半。
他没胆子拒绝,也无法拒绝。
今天这个财,他是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