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宫。
梳妆台前的何玲放下镜子,转过身来,柳眉倒竖,凤眼圆睁:“你说什么?袁隗提议要建立一支军队,还要让卢植担任统领?”
“启禀娘娘,正是如此。”
何玲倒吸一口凉气,眉目之中好似闪过无数念头:“看来本宫是自大了,以为只要有了美貌,便可以掌控一切!”
沉吟良久,何玲恢复往日的威严霸气,开口道:“把车骑将军给本宫喊来,这个废物,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上进!”
车骑将军何苗,乃是大将军何进的亲弟弟,皇后何玲的亲二哥,但他实际上没有屁的本事,虽然掌控一军,但也不过是替何玲掌控军界而已。
在大将军何进死于史子眇之手后,他本人居然没有一点要更进一步的意思,反而每日里飞鹰走狗,插科打诨,过上了纨绔子弟般的日子。
何玲在殿中左右来回踱步,神情略显肃穆。
袁隗这老贼在大殿之上提出这件事,还指定让卢植担任统领,肯定是要借助卢植的威名,趁机掌控一支军队,真是何其狡诈!
不过……
凭她对张让的了解,此人一定会千般万般阻碍,袁隗所提的这件事肯定成不了,如今只怕被张让占领先机,将军队强行控制在自己势力之下。
没过多久。
刘宏摆驾回宫,他心情很不爽,所以在第一时间来到何玲的宫殿:“哼!真是气死朕了!那个王允,简直岂有此理!”
何玲赶忙迎了上去:“陛下,可是那刘曜与王允之女定亲一事?”
“不是!定亲的是刘曜麾下的侍卫和王允府中的丫鬟,阿父冤枉他们了。”
刘宏一屁-股坐在榻上,接过何玲捧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怒气仍未消散。
何玲是什么人?
那可是皇帝的枕边人,大汉王朝的国母。
皇帝这边一张嘴,何玲那边便听出了一抹异样的味道,按道理刘曜没有定亲,刘宏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如此愤怒呢?
原因肯定是出自那最后一句,“阿父冤枉他们了”。
当何玲是三岁小孩吗?
一句简简单单的冤枉就想蒙混过关?在某些人眼中,张让已经脱离了冤枉人的范畴,而是诬告,而且对方还是大汉王朝的沛武王殿下!
按照大汉律法,诬告等同于杀人!
即便是刘曜不予追究,那侍御史王允能放过张让?
绝不可能!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何玲拐个弯,试探性地问道:“陛下切莫动怒,定亲的又不是刘曜,咱们应该高兴才对。”
“嗨!根本不是这个事儿。”
何玲又递给刘宏一杯茶水,仔细聆听刘宏的每一句话,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那王允居然要朕以诬告罪,诛杀阿父!真真是岂有此理。”
“啊?”
何玲佯作惊叹,果然是这样,继续言道:“张中常侍奉陛下多年,忠心耿耿,犯了这一点小错,便要诛杀,的确有些过了。”
事实上,何玲恨不得张让马上死,但皇帝明显不希望张让死,为了不惹怒刘宏,她也只好遮掩本意,言不由衷。
“可不是嘛!”刘宏长舒口气:“还是玲儿你比较开明。”
何玲呵呵一笑:“陛下,那后来呢?”
“多亏了刘曜啊!”
刘宏眼角终于闪烁一丝淡淡的安慰与欣喜:“若不是他替阿父说好话,王允这厮肯定不依不饶的,不得已之下,朕只能罚阿父禁足府中半年,不得参与朝政。”
“这样啊!”
何玲闻言,心中对刘曜的评价更胜,不仅因为他替自己搞定了张让,还因为他能揣摩到皇帝的心思,在关键时刻,对症下药。
于此同时,一个念头闪过何玲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