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厉佑霆的状态，看起来真的糟糕透了。
他哪里还忍心对厉佑霆说什么责问的话语？
厉佑霆一动不动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中捏着一份文件，双目微垂着，眼眸似乎也没有眨动一下，看起来就像是已经一副已经被掏空了灵魂的屈壳一般。
危延甚至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他也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声，朝着厉佑霆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了过去。
他在厉佑霆的身边站定了好一会儿，厉佑霆也没有抬起眼眸看他。
他只好缓缓的将视线，落在了厉佑霆手中的那份文件上。
难道所有的问题，都出在这份文件上吗？
危延扫了厉佑霆一眼，然后便伸出手，想要从厉佑霆的手中拿走这份文件。
只不过，他的指尖都还未触及这份文件。
厉佑霆便抓紧了这份文件，然后缓缓的抬起眼，看向了危延。
危延这才注意到，厉佑霆的眼眶里，有着很明显的红血丝，也因此双目看起来有些猩红。
他的嘴角，带着讽刺的笑，那种笑有点冷，也有点心酸跟悲凉。
危延愣愣的盯着厉佑霆看了好一会儿，他的嘴巴嗫嚅了好几下，可就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跟厉佑霆已经相识许多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副模样的厉佑霆。
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吗？”危延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厉佑霆缓缓的侧过脸去，将双目落在了窗外繁华的夜景上，嘴角讽刺的笑，似乎更多了几分。
“你记得……我跟你提过我母亲的事情吧？”
危延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听着厉佑霆继续说下去。
“在今天……我终于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了。”
厉佑霆对他母亲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危延一直都很清楚。
而他也知道，被母亲丢弃，这一直都是厉佑霆心底的一道创伤。
所以他基本上，不会跟厉佑霆提及他母亲的事情。
现在冷不丁的听到，厉佑霆主动谈及这个题。
危延便知道，厉佑霆此刻，心底的情绪一定如排山倒海一般。
危延扯了一条椅子过来，在厉佑霆的身侧坐了下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我就当一次你的垃圾桶。”
但厉佑霆也只是对危延说了刚才那样两句话而已。
当危延在他的身侧坐下来之后，厉佑霆再度没了声音。
“不管你现在是怎样的心情，你总该把自己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吧？”
厉佑霆将手中的那份文件捏得更紧了一些。
危延看到他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由得将厉佑霆所买下的这套公寓环顾了一圈。
这套公寓，注册登记在夜少这个名字之下。
一般来说，厉佑霆是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出现在这栋这栋公寓里。
只有当他心情非常烦闷，急需要一个安静空间，来排解自己情绪的时候，他才会选择来到这里。
“你一直担心，自己所扮演的另外一个身份，被人所知晓。所以你一般不会以厉佑霆的身份，来到这里。”
“但今天，你却……违背了自己一贯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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