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歌感觉到自己的保护层正在撕开,下意识的拽紧手心里的被角。
突然,他听到有人轻轻的叫他的名字,“歌儿。”
这个熟悉的小名让苏明歌眼眶红了,慢慢的,松开了手。
“姥姥……”
姥姥……是你吗……歌儿想你了……
雾月把被子拉开,手碰到了小孩的脸,有些湿湿的。
他听到这个小孩的呢喃,姥姥。
雾月将小孩抱紧,是想姥姥了吗?
“歌儿,别怕。”雾月轻轻安抚着少年,手就那么温柔的拍拍少年的后背。
“歌儿……不怕了……不怕了……哥哥在呢……”
大概是在苏明歌七岁的时候吧,回到乡下姥姥家去,表哥不喜欢他,和他玩捉迷藏的时候趁他躲在柴房里,就把门锁上了,柴房远在小坡下面,离姥姥家有些距离,因为是玩游戏,大家都以为他是自己藏起来的,玩的忘了时间所以没有回家,没有人知道他是被锁起来的,就连表哥玩着玩着也忘记了苏明歌是被他锁起来的,只以为他早就自己离开了。
就这样,苏明歌从傍晚被锁到饭点。然而不巧的是,刚好下雨了。
那天雨下的很大,从天黑起下到了午夜,之后不知道停了没有。雷声轰鸣,闪电如梭,柴房的灯可能是因为下雨天又打雷又闪电的,闪了两下就灭了,小坡下的柴房平时去的人就很少,苏明歌叫了很久也没人过来。
柴房的灯明明灭灭,还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配合雷雨天的闪电和雷声,唬住一个小孩子已经足够了!
苏明歌就蜷缩在柴火堆里,紧紧抱住自己,期待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期待着会有一个人来救他,叫他的名字,打着伞拿着手电筒接他回到温暖的房间里。
然而那扇门年久失修,姥姥嫌麻烦便一直没换,大雨哗啦啦的击打在门上,门便摇摇晃晃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极了小孩子小时候听到的恐怖故事里小丑的木头腿走起路来的声音,吓得苏明歌小心翼翼的往后面的柴火堆里躲。突然一道闪电批下来,透过那扇门的缝隙,外面的枯树被光芒映的苍白,如同一个张牙舞爪要吃小孩子的怪物!
“啊!”苏明歌害怕的抱紧自己的脑袋,将头埋在膝盖上,似乎这个动作能给他一点点的安全感!
那天晚上,成了他整个童年以至于现在的噩梦!
后来,是年迈的姥姥拿着手电筒打着伞找到他的,姥姥把他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他,让他冰冷的身体感受到那么一点点的温度,他睁开眼睛,姥姥背着他正在上坡,小坡的地因为雨水变得泥泞且湿滑,姥姥差点摔倒了,可是姥姥稳住了,姥姥背着他,温柔的嗓音唤着他的名字,“歌儿乖乖,不怕了,姥姥来救歌儿了!我们不怕!姥姥在呢昂!”
……
感受到温暖的体温,苏明歌睁开眼睛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耳边传来低沉温柔的嗓音,是苏明瑾……
“歌儿乖,不怕了,不怕了!哥哥在呢!”
是啊,他还有哥哥……
苏明歌虚弱的笑了笑,放松身体靠在雾月怀里,手臂紧紧环住雾月纤瘦的腰,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两颗紧挨着的心脏,渐渐都温暖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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