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处水流缓慢的地儿,鱼没抓到,逮了几条黄鳝和几个螃蟹凑合着果腹。
三人不敢多呆,洗了把脸,精神一些后再次启程。
同样的,齐国志的打手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也一刻不敢多耽搁,双方都在争分夺秒,和时间比赛。
齐国志还是比较担心齐夙这个儿子,老早就跟医院那边打了招呼,一定要加急把DNA的鉴定结果拿出来。
这边,去悬崖底下找人的那批打手也传回了消息,说这悬崖底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齐夙若是掉下去,早都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齐国志闻言大怒,却毫无办法,只能静等着医院那边的结果出来。
天黑了,原本预计三个小时后就能看到大路,却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判断有误,疲惫的三人,不得不背靠背,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一致决定明天一早再赶路。
清晨,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响彻整个儿农家小院。
“我的儿啊!你个不听话的狗东西!老子叫你别跟着这群人混你不听!非要跟你爸我作对,这下好了,连命都丢了!”
看着笔记本电脑上传来的 DNA鉴定结果,齐国志整个人崩溃了。
“我齐家唯一的后,老子唯一的种!就这么没了……傅凌寒……老子与你誓不罢休!别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还有你的亲戚,你的同学,尤其是那位好大夫秦墨,还有你那位丈母娘顾明月……老子一定要弄死他们!”
医院那边加急赶过来的 DNA鉴定三份,除了齐夙,傅凌寒和他的女人叶芷然也赫然在其中。
齐国志咬牙切齿的看着电脑屏幕,丧子之痛已经大过了仇人死亡的痛苦。
“真是便宜你了……老天保佑你,别让你的尸体落在老子的手里,不然的话,整的你连你妈都不认识你是谁……”
齐国志双眼发红,活像一只失了神智的公牛,额头上青筋毕露,双鬓已经斑白的他,这一分钟看起来,仿佛又老了十岁,宛如萎靡不振的花甲之年。
打手们安静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就算是如此,仍就被齐国志一通发难,整个院坝里,痛苦难捱的吸气抽气声,大过农户圈养的鸡群。
发泄过后,齐国志艰难的暂时平复了丧子的心情。
他粗哑着喉咙,像是从破风箱里拉出来的一番话:“这三人死亡的事情,尤其是我儿齐夙,万不可泄露一分半点出去,谁要是让齐家老宅里的那个老不死的知道了,别怪老子的枪走火!”
“还有,就算那下头是条湍急的河,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将这三个人的尸体打捞上来!”
一派打手领命,再次出动全员到山底进行捕捞,齐国志是铁了心的,甚至不惜花费重金,将潜艇、直升飞机都调了过来,还专门请了一批水底作业丰富的潜水员进行打捞。
与此同时,傅凌寒三人早已登上了大路。
“天菩萨唉,老话说的果然没错,真的是望山跑死马。”
齐夙整个人累得快要虚脱了,身上的衣服没一处是干的,他瘫坐在马路牙子上,脱下了唯一一件儿,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背心,双手用力一拧,无数的汗水滴在了马路上,齐夙顿是疼的咬紧了腮帮子。
“平时不知道,这汗水里有这么多盐份,简直剌的我手疼,完全等同于伤口上撒盐。”
今天的日头毒辣,他们就这样步行到城里,恐怕得需要半天,半路估计就中暑了,三人站在路边上不走了,打算直接拦车。
“待会儿来辆车,甭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不是齐国志的车就行,直接将车堵下来,就算司机不愿意,逼也要逼着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