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周围就围上来了很多人,对金雨苒指指点点的。
“老刘怎么说这也是在这工厂干了十几年了,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确实,这一对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你看咱这新老板,白瞎了这一张好脸,怎么这么蛇蝎心肠?”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般来说长得好看的女人心肠都很歹毒。”
这些闲言碎语声音不大,却都落入了金雨苒的耳中,那个女人似乎也听到了这些话,哭的更加厉害,“我们知道错了,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金雨苒眉心跳了跳,忍了许久,猛地把自己的衣角拉回来,“你知道错了?求我放过你?你可真会把自己往道德的制高点上放。”
金雨苒的声音不大,却含着怒气,一时间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那个女人一愣,连哭都忘了。
金雨苒语气渐冷,“你明知道这么做不好,早晚会被抓住,却还是忍不住金钱的诱惑,默许刘大强做了,你就应该知道刘大强被抓是早晚的事。”
金雨苒嗤笑一声“被抓了不去想办法打官司,努力让他少判几年,反而来找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弱者博同情,把我推到道德的制高点上,企图用舆论打倒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一个小偷,一个偷了十几年的惯犯,一个靠偷来的东西发家致富的人,有什么好同情的?如果你来哭诉几声就能被原谅,那以后大家都不用工作了,去偷吧。”
金雨苒的一番话,说完周围一片寂静,便响起了一些琐碎的声音。
“就是!一个小偷好意思来叫嚣。”
“确实,靠偷来的东西生活,这刘大强一被抓,就不知道怎么生活了。”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她们也会偷。”
金雨苒皱着眉听着周围的议论,看到旁边头越来越低的男孩儿,心中有些不忍,“你们还是回家吧,找个律师帮忙打官司说不定还能少判几年,我不追究了,但不代表不会判刑,只是会量刑。”
金雨苒正准备上车,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儿,“我替你的孩子感到可悲,他是一个人,不是你卖惨的工具,作为母亲好好教育你的孩子。”
金雨苒上车后就再没回头,因而也错过了男孩投来的目光,一个与年龄极度不符的眼神,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闪着怪异的光芒,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对刚刚经历的事情没有丝毫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件,如吃饭喝水一般平常的事情。
金雨苒盯着窗外,雨季已过天空很少会有乌云密布的时候,即使现在心情十分糟糕,天空依旧一片湛蓝晴空万里,仿佛一直在耳边鸣叫的蝉鸣,惹得金雨苒心烦意乱。
“快入秋了,这些知了叫不了几天了。”文梦雪似乎看出了金雨苒因何心烦,解释道。
金雨苒点了点头,车子路过一个学校,一些穿着校服的学生,挽着手,搭着肩,三三两两的过着马路,有说有笑的,满脸的胶原蛋白和抑制不住的青春气息,洋溢着,金雨苒想起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儿,任由母亲在一旁哭闹,浑身散发着‘无我无关’的气质,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金雨苒叹了口气,拨通了电话,“刘大强的事情,我们不追究了,具体怎么判交给警察,对了。”金雨苒顿了一下,“尽量减刑。”
金雨苒挂断电话,绿灯亮起,那一群学生已经过完马路,转向不同的方向。
“小姐,你不追究了?”文梦雪知道一般这种情况应该重罚,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种事情一定要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