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吗?”
北宫濯毫不客气地踢了棕褐卷发一脚,眼光如刀,居高临下俯瞰着他,手上微微用力,被匕首压住的雪白皮肤顿时流下来一缕鲜血。
“来,说说看,你是谁派来的,到这里做什么?”
棕褐卷发瞪着眼,尽管疼痛难忍,但依然凶狠地怒视着北宫濯,宛如一只负伤的野豹。
“Fuck you——”
他红着眼睛,愤恨地咒骂出声。
哟呵,有胆气!
如果被他怼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话,北宫濯估计也会对他多几分欣赏。
可惜现在嘛……
敌人越不听话,只会越发激起人的暴虐情绪。
“他骂你!”
那可是一句熟悉的英文,苏小小听得懂,立刻告状。
北宫濯拿刀背拍了拍棕褐色卷发的脸颊,一副吊儿郎当的轻狂模样,“我问你什么,你最好立刻回答……你看,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要是一个不高兴……”
“噗滋——”
锋利的刀刃向下移动,割裂皮肉,毫不留情地没入了肌肉结实的手臂。
原本已经痛到几欲失声的棕褐卷发,因为皮肤被利刃划开的疼痛,而再度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疼痛不会使人麻木,反倒因为不断的累积,而逼迫的神经越来越抵达临界点……
手下流血的肌肉正在不断的、急速的颤抖着,看来,再加一点力,怕是就要抵受不住了。
“你瞧……”
北宫濯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刀剑无眼,我可不能保证,下一刀,它究竟会落在什么地方……”
“I don’t know what you say(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棕褐色卷发果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便是新伤旧伤不断,浑身冒血,却是依旧嘴硬。
这个男人长得好看,好看的人总是更容易激起别人的同情心的……
苏小小有些不忍,低声劝道:“他会不会是听不懂我们说话啊?要不,让我来试试看吧……我恰好懂几句他们的语言。”
北宫濯冲她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随后,他暗沉沉的目光又重新转回到面前伤痕累累的俘虏身上:“你是波斯人,既然都能突破重重关卡,深入内陆,来到这里,不可能学不会我们的语言……再装下去,可就不好玩了,你说呢?”
北宫濯语气转冷:“奉劝你一句,继续这样固执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不知道是因为被识破了一切计谋,还是因为确实无法忍受无处不在的疼痛,棕褐色卷发坚韧的神经终于出现了一道裂口……
“我是……”
棕褐色卷发沙哑地开了口。
苏小小心中一喜。
居然被北宫濯说中了,他果然是会讲汉语的!
可惜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后面的话根本就一个字都听不清嘛……
“他在说什么啊?”
苏小小好奇地弯下腰,想要凑近一些,以便于将他说的话听的更清楚一些。
就在那一刻,棕褐色卷发的眼神里闪过一道疯狂而绝望的光……
他拼尽了全身仅存的所有力气,五指成爪抠向苏小小的眼眶,同时露出一口可以咬断野兽脖子的森森白牙,冲着苏小小脆弱的脖颈处袭击而去……
这是濒死野兽的最后一击!
“小心——”
北宫濯眼明手快,在异动发生时一把将苏小小拽到身后,与此同时手起刀落,利落地解决掉这个俘虏的性命。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棕褐色卷发脸上流露出似解脱、又似掺杂着遗憾的表情,随后,终于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呼——呼呼——”
苏小小接连倒退了好几步,大口地喘着气,一下一下拍着胸口,后怕不已。
“他死了?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