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毛巾下来,堵住了她的鼻子。
他低声吩咐她,“捂住毛巾。”
苏眠乖乖的照做。
钟南衾转身离开卫生间,片刻后,他又返了回来。
手里拿着一根线。
抬起苏眠的左手,他用棉线缠住她中指的前端。
苏眠不解的问他,“缠这个做什么?”
钟南衾头也不抬的回她,“止血。”
苏眠瞬间又了求知欲,“这里是穴道吗?缠这个有用。”
“老三从小爱流鼻血,我家老太太一直用的这招。”
苏眠两眼冒红心,一脸都是对老太太的崇拜,“你妈真厉害!”
钟南衾松开她的手,抬眸看她,唇角缓缓勾起,笑得意味深长,“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苏眠眼神闪烁,小脸爆红。
她支支吾吾,随口扯谎,“我......估计是秋天的天气太干燥了,所以嗯不小心就......”
钟南衾垂眸盯着她爆红的小脸看,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干燥?我怎么没觉得。”
“那是因为,”苏眠垂着小脑袋不敢看他,“你扛燥。”
“呵,”钟南衾忍不住低笑一声,他俯身下来,唇贴着她的耳朵,嗓音近在耳畔,“苏老师,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苏眠猛地抬头,有些恼羞成怒,“谁......谁不正经?你才不正经!”
“我不正经,你也不正经,不是刚好天生一对?”
苏眠看着他一脸看她笑话的模样,气得抬脚踢了他小腿一下,紧接着,捂着毛巾就冲出了卫生间。
身后传来钟南衾低低的笑声,愉悦至极。
苏眠愈发烦闷了。
这个臭男人,爽了不说,还敢笑话她!
哼!
下次她再也不可怜他了。
钟南衾跟在苏眠身后出了卫生间,看着她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
走过去,他在她身边坐下来。
侧眸看她,“把毛巾拿下来试试。”
苏眠依言照做,将毛巾拿了下来。
等了几秒,鼻血没有再流的意思,苏眠一脸崇拜的看着钟南衾,“真的管用。”
“嗯。”
他伸手拿过她的左手,修长的手指解开缠在上面的棉线,“我下班了,一会儿想吃什么?”
苏眠抬眸问他,“不回家吗?”
“我已经给郭婶打过电话,咱俩不回家吃了,我带你在外面吃。”
“一白呢?”
“回老宅那边了。”
苏眠想了想,自从搬来皇苑之后,好久没吃火锅了。
以前和余苗住一起的时候,隔三差五两人就出去撸串吃火锅,日子过得很重口味。
自从搬进皇苑和钟南衾住在一起,因为他口味清淡,她也跟着口味清淡起来。
但她还是会想念火锅串串麻辣烫。
于是,她试着提议,“去吃火锅好不好?”
没想到钟南衾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好。”
......
钟南衾开车,带着苏眠去了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苏眠是熟悉的,叫明台巷,是北城最古老的一条街,街道两旁的住房还保留着明末清初的风格。
能在这条巷子里开店的人,都是有背景的。
巷子太窄,车进不去。
外面修建了停车场,钟南衾将车停进去之后,就牵着苏眠朝巷子深处走去。
一路走过,即将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钟南衾停了下来。
借着门口的大红灯笼,苏眠抬头看着眼前的宅子,红色的门匾上涌黑体书写着六个字个字:一口肉,一壶酒。
苏眠忍不住抿嘴偷乐,觉得这家老板还挺有个性。
钟南衾牵着她抬脚走进去,刚进院子,就有人迎了上来。
那人一看是钟南衾,立马笑着打招呼,“钟先生好久没来了,我家老板前天还念叨您来。”
钟南衾唇角勾了勾,“你家老板呢?”
“今天可不巧,老板下午刚出门,她说晚上回来。”
钟南衾点头,“嗯,房间还有吗?”
“有,你还要原来的房间?”
“嗯。”
“好嘞,您二位请随我来。”
那人走在前面带路,苏眠被钟南衾牵着跟在后面。
她看着前面那人的扮相,突然有种穿越到过去的错觉。
粗布小褂宽腿裤子,黑色布鞋,头上戴着跑堂的帽子......
和清宫剧酒楼里跑堂的装扮一模一样,再加上一路走过来的一切都带着几分古韵在里面,苏眠有种清穿的错觉。
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回廊,钟南衾牵着她停在一间厢房门前。
那跑堂的对他们说,“您二位先进去,我去泡壶茶给您们送过来。”
钟南衾微笑着点头,“好,麻烦。”
“您客气。”
跑堂的转身走了,钟南衾牵着苏眠进了包间。
包间不大,被装饰得古色古香,餐桌是长方形红木桌,木桌构造奇特,苏眠看不懂。
椅子是藤椅,上面铺着坐垫。
垫子上的花样,竟然是手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