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张山被小翠等人带到了院子。
当夜如花看见张山时,整个脑子都充血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这个狗奴才居然没有死!
她前几日不是亲手杀了他吗?
张山甩着两截空荡荡的袖子,在安玉柔旁边转了好几圈,咧着一口黄牙,脸上露出古怪的笑,“玉儿,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没有死?想想你那天真是好狠的心啊,竟然连我这个老相好都下得了手,现在总算遭到报应了吧?”
安玉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瞪着眼骂道:“张山,你休得在这里满嘴胡言,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夜倾城她们母女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至于昧着良心在这里做假证吗?你自己转身看看,我可怜的女儿尸骨未寒,你好意思还要帮着别人侮辱我们母女吗?”说完,安玉柔偷偷冲张山使了个眼神,她希望张山能看在他们死去女儿的面子上,不要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可安玉柔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实际在她当初选择对张山痛下杀手的时候,张山就在心里恨透了她,更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存在的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
果然,听闻夜如花的死讯,张山也只是背过身随意扫了那么一眼,并没有觉得心里难受,即使那个地上躺着的女子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
此时此刻,张山心里只有满满的恨,他想的只是如何完成夜倾城交给他的任务,他只想拿到解药保住小命,“二夫人,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太可笑了点吗?老子从来就不爱你,老子爱的只是你的钱罢了,你真以为老子忍你这么多年是因为爱你和夜如花才瞒着事情真相?你们母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来没把老子当回事,现在眼看大难临头了,你就想要老子帮你瞒天过海?凭什么?这十多年来,老子也受够了你的压迫,老子今天就把你这臭娘们的丑事全部抖出来!”
“狗奴才,你!”安玉柔气得够呛。
她没有想到,连张山这个狗奴才竟然也是如此的薄情寡义,到了关键时刻也弃她于不顾。
“张山,你说的可是真的?”夜正天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一直以为安玉柔只是败家了点性子傲了点,没想到竟然胆大到给他戴了绿帽。
而且一戴就是十几年。
敢情他这些年是替别人养着女人和女儿?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老爷,奴才句句属实,当年二夫人为了能够怀上你的孩子故意勾引奴才,她还和奴才立下了字据,答应给奴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让奴才这辈子都要守口如瓶,她还威胁奴才,一旦敢透漏半点风声就杀了奴才,奴才也是为了保命才斗胆欺瞒老爷多年,求老爷明查啊……”张山一口气说完,扑通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着,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委屈的受害者一样。
此时的安玉柔被挑断了多根筋脉,再加上被张山这么一刺激,她险些没一下猝死过去,“狗奴才,你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丑样,老娘怎么会委屈自己去勾引你?”
这个该死的狗奴才竟然还在这里颠倒是非,添油加醋,存心想要害死她吗?
“玉儿,你当初可是还夸奖我比老爷技术更好更会疼爱人,你现在怎么就全都不承认了呢?没想到你是这么虚伪的女人。”张山朝地上啐了一口,一脸的恶心加不屑,“呸,算老子看错你了,你连青楼里的那些姬女都不如!”
“你,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怎么,二夫人你又想杀人灭口不成?可惜你这会儿已是自身难保,你休想再对我下毒手,老爷是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臭婊子的。”
“噗。”安玉柔终于吐血了。
夜正天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抓起了张山,他不能承受自己被当众拆穿戴了绿帽子还要忍受这些不堪入耳的讽刺,“够了,别说了,给老夫住嘴,把你和这贱人的字据速速交出来!”
张山点头,嘴里连连求饶,“老爷息怒,爷饶命,奴才真的是被二夫人勾引的,字据就在奴才怀里,里面还有二夫人前几天送给奴才的金簪,她当时想让奴才收了金簪然后滚蛋,奴才不同意,她就对奴才下了毒手,抛尸乱葬岗,如果不是大小姐救了奴才一命,奴才早就没命了。”
夜正天伸手在张山怀里摸了几下,果然搜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字据和一根金簪。
只见白字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还有相府的内务印章在上面,足以证明字据不假。
至于那根金簪也是他几年前亲手送给安氏的生辰大礼,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看到这些,夜正天怒气直窜心头,他将字据扔在地上踩了踩,随后一个重重的巴掌朝安玉柔脸上扇了过去,整张老脸异常狰狞,“安玉柔,好你个贱人,枉老夫那么宠爱你,视你女儿如宝贝悉心栽培,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夫的?”
安玉柔盯着那根金簪,再看了看小翠等人脸上扬眉吐气的表情,瞬间明白了掉什么。
原来一切都是夜倾城算计好了的。
不,不,她不甘心自己输的这么彻底。
“老爷,妾身是冤枉的,你怎么能凭一张字据和一根发簪就将妾身扣上通奸的罪名?”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安玉柔还在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