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看向一旁的刘刚说道：“真的？”
“真的。”
“我和你们回去。”牛牛还在不停的抽泣，他就是想见自己的亲妈，哪怕是墓地也好。
听到牛牛这么说，刘刚和李霞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在站在一旁的牛天放一家人，李霞上前说道：“牛牛妈妈不在了，我们瞒着他，这不，他非得要见他妈妈才知道这个事情，再加上刘刚打了他一巴掌就离家出走了。”
牛天放是个人精，从刚刚刘刚的道歉也知道他打孩子是为何，当下点点头说道：“我理解。”
“牛牛的事儿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吃饭。”李霞一脸感激的看着牛天放和大雁，如果不是大雁把牛牛领回家，真不知道牛牛会跑去哪里。
大雁摆摆手道：“应该的，小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跑，我想做家长的也该担心，这不就把她带回来了。”
“谢谢你，真的感谢。”刘刚一向不善于说这样的话，但这件事儿，如果不是大雁，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嗨，不用谢。”
李霞态度很坚定的说道：“还是得谢谢你们，改天我请你们吃饭表示感谢。”
“吃饭就不用了，举手之劳，不碍事。”牛天放神色平淡的说道，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大事儿。
李霞见牛天放态度坚决，心底暗自思索别的感谢方式。“那这样，我们就先带牛牛回去了，他奶奶还在家里等着呢。”
“行，你们回去吧。”
隔天，李霞如约带着牛牛去了范芬芳的墓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李霞神情复杂的说道：“对不起，我带牛牛来看你了，来晚了你可别怪我，如果不是牛牛非得要找你，你死亡的消息我会对他隐瞒很久，我不希望小孩子受此影响。”
她说这话声音十分小，没有让牛牛听见。
牛牛看着范芬芳的墓碑，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心底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他跪坐在墓碑前，痛苦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我都想好了，拿着市里数学别赛第一名来医院看你的，可你呢，说死就死了，根本就不替我考虑。”
以前也是，他觉得不管什么事情，自己始终都是排在最后的。这个亲生母亲，不管是任何事情，都没有替他考虑过一点儿。
“妈，你为什么这么心狠，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牛牛一边大哭一边叫喊道，他心底在乎范芬芳，可又厌恶她自杀。
一旁李霞看着牛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眼底满是心疼。范芬芳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活着，多少给牛牛一个希望，但是她不希望牛牛因此记恨范芬芬，她自杀，或许有她的苦衷。
“你也别埋怨你妈妈，她或许有自己的苦衷，我们要理解她。”李霞突然想到，一个连连死都不怕了，那活着对她来说有多难。
牛牛怒气冲冲的说道：“我理解她，可她怎么就不理解我，把我一个人丢下。”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爸爸，还有我，还有奶奶，还有好多好多爱你的人。”李霞生怕牛牛思想偏激。
牛牛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一脸怨恨的看着李霞说道：还有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连我妈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李霞叹口气说道：“你妈妈是自杀，就连我们都没有见上最后一件。至于不告诉你，是因为觉得你还小，你还是个孩子，不想你因为这件事儿影响你自己。”她觉得，自己这么做是站在牛牛的角度考虑问题。
可牛牛不这么想，“我已经是小大人了，你们不该瞒着我，我是她儿子，我有知情权，你们这么做就是欺骗我。”他语气十分激烈。
事已至此，李霞不想和牛牛争辩这个问题，或许她这么做是错的，又或许她这么做是对的，谁也不清楚。
“好，都是我的错，我该早早告诉你的。”
牛牛听李霞这么说，满腔的怒火就像是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他瞪了一眼李霞，扭头看向范芬芳的墓碑说道：“妈，我真的好想你，你为什么要死，你活着该有多好啊。”他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对范芬芳的思念和怨恨。
“你别太难过，你妈妈不在了，还有我和你妈妈，我们会对你很好。我相信，你妈妈也不希望你难过，说不定此时此刻她就在天上看着你，别哭了，小心脸被风吹了。”李霞满满的把手放在牛牛的肩膀上，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这牛牛。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母亲的离世是最大的打击，她有点担心牛牛会一蹶不振，或者觉得没有人关心他而变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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